她撩着头发勾在了耳后,半眯着眼看林薇薇,微勾的唇令席嘉树想起了一个成语——
风情万种。
林薇薇面色顿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女人,问席嘉树:“她是谁?”
女人又说:“什么我是谁?这话应该由我来问才对。小姑娘,你这表情几个意思?我正牌女朋友坐在这儿呢,你还要对我男朋友死缠烂打吗?”
她的语速极快,说话时嗓音微微有些嗲,不过气场十足。
林薇薇一时半会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席嘉树本想解释,见状,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此时,女人又慢条斯理地剥了手里的鸡蛋,凑到他嘴边,说:“呐,昨晚的奖励,平时别人求我剥我都不剥的。”
女人的手指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指甲圆润又小巧,衬着雪白的鸡蛋,仿佛连同她人那般,极具风情。他不由咽了口唾沫,鼻间的香气似乎钻到了他的心底,一丝丝微不可见的红染上了少年的耳垂。
“啪”的一声。
林薇薇拍案而起,瞪了女人一眼,抛下一句“不要脸”就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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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个小女孩。
赵凌玥不由莞尔。
她收回了鸡蛋,也拉开了和男孩儿之间的距离,抬了眼,瞥了他一下,也没细看,只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客气。”说完,她也不等男孩回答,扬扬唇便径自离去,走到另一边的窗台享用早餐。
微凉的鸡蛋两三口便吞入了她的肚里。
等她吃完早餐后,行政酒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她侧首望去,先前的男孩儿似乎还在用早餐,他对面也坐了人,不再是那个女孩儿,而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
赵凌玥看了眼,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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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顺着席嘉树的视线望去,是行政走廊的门口,那儿只有一个工作人员。
他旋即收回视线,又多打量了几下席嘉树,语重心长地说:“还在想昨天的四周跳?你别想太多了,嘉树,我是看着你走上这条路的,虽然没当你的教练,但是你这个人我是很清楚的。你呀,有时候就是想太多,要懂得劳逸结合。训练很重要,勤奋也很重要,但不能二十四小时都扎在冰面上,包括你的脑子。你要学会放松,这一次让你过来当裁判,除了是我的意思之外,也有老曾的意思。”
林泉也不知道席嘉树在看什么,但是多半跟花滑离不开。
这小子长大十八岁,脑子里想的通通都是花滑,是为国争光的好苗子,只不过有时候就是一根筋,固执得让人头疼。
席嘉树说:“我明白。”
“你明白个屁!总之这五天你好好放松,来给我们国家挑挑优秀的女单人才,”似是想到什么,林泉又重重地叹了声:“我国女子单人花滑打从陈凡退役后就是愁云惨淡,在国际上一直是弱项,比不上双人花滑。男子单人好歹也有几个滑出亮眼的成绩,可女子单人……”
又是重重一叹。
“我们培育选手的方式过于传统,这次面对全国的海选集训也是另辟蹊径,就盼着能不能挖掘点好苗子了,为2022的北京冬奥做人才输送……都多少年了,什么时候才能拿一面世界级的金牌回来?”
林泉又是一声叹息,却见席嘉树自己剥了个鸡蛋,拧着眉头看着,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冷不防的,却听他问道:“林教练,我像十三岁吗?”
林泉:“……当然不像。”
席嘉树又问:“我长得没有辨识度吗?”
林泉:“……当然不会。”
席嘉树沉着张脸,半天不说话。
……是不是前面太严格了?
……不,要当好一名运动员就必须对自己严格要求。那么是后面的署名太长了?
……还是最后一句结束语不够画龙点睛?
……难道赵金鱼不喜欢别人说她记不住人脸?
他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赵凌玥脸上的表情,眼角的余光往她手机屏幕瞄了一眼,正巧就见到了一张全屏幕的男性照片,人脸很熟悉,正是昨个儿在西班牙餐厅见过的男人。
正巧此时,坐在席嘉树隔壁桌的两个女孩儿拿着手机激烈地讨论起来。
“……真的好帅!”
“大叔型的男人,成熟稳重,像是电视剧里的男主角!”
“林教练的眼光没有错。”
“对对对,叫什么名字?”
“姓沈!”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沈太太!”
……
席嘉树瞥了过去,从他这个角度,两个女孩儿的手机屏幕正好能瞧见,里面都和赵凌玥的手机一样,是西班牙餐厅里和赵凌玥共度午餐的男人。
席嘉树忽然想起来了。
昨晚为了写情书,他查看了各种资料,并从多方面出发为赵凌玥量身定制了一封花滑情书,写完草稿后还润了色,润了色后才工工整整地抄写在信纸上,最后还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从赵凌玥宿舍门缝里塞了进去。
这些做事情完成后,都将近早上五点半了。
瑟琳娜六点要去国际航站楼候机,林泉早已要求他一块送机,他索性没睡,收拾妥当便敲响了林泉的宿舍门。在机场时,他心不在焉,只隐约听见瑟琳娜说的沈字,还有林泉说的合作两个字。
如今一想,席嘉树登时前后联系起来了。
他不由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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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玥微微垂眼,握着手机的手指微不可见地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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