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结束以后,陆绵去了趟厕所,回来走到教学楼二楼的拐角就突然被两个女生拦住了。
陆绵意外莫名地抬了下眼,一个齐耳短发,一个长马尾。
蓝白色的校服都很整齐规矩地穿在身上,连拉链都十分保守地拉到了锁骨以上,很陌生的两张面孔,怯生生的,一看就是乖巧听话的好学生。
“有什么事吗?”
陆绵将系在腰间的校服外套拉紧了一些,各扫了他们一眼,脸上的笑容还算和善。
齐耳短发的女生顺势推了一把长马尾,长马尾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回头,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干净清新的粉色信封,羞赧怯懦地伸到陆绵面前,深深瞟了她一眼,还没说话,脸就红到了脖子根。
“……干嘛?”
陆绵一头雾水,一时没看懂这突如其来的操作,下意识退了一个台阶。
等那波惊愕缓过劲儿,又厚脸皮地露出些许玩味儿,她跨回原来的台阶,接过长马尾递来的信,拿在手里正反面看了看,略略扬起笑,故意坏心眼儿地调侃:“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女生!”
说完证明似的翘起兰花指,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又很夸张地挤了挤稍显平坦的胸部,最后朝长马尾眨眨眼,笑得像个女流氓。
“……”
长马尾被她豪放的动作刺激得脸更红了,抿了抿唇想解释什么,却羞得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齐耳短发替她着急,索性把人往旁边一拉,替她解释道:“学姐,你误会了,我们是想请你帮忙把这封信转交给……陈央学长,听说你和他是邻居,两家就住对门,关系很好……”
说到一半她呼吸略显急促地停顿下来,也开始涨红了脸。
她不敢去看陆绵的表情,最后豁出去地把头一低,弯下腰,激动又诚恳地说:“学姐,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是我朋友……真的很喜欢陈央学长!”
说着仿佛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轻‘哦’了一声,又说:“我们也是听说学姐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还特别热心肠,所以才过来想请你帮帮忙。”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包零食,眼疾手快地塞进陆绵卫衣口袋里,搞得像是正在进行什么不正当交易一般,低声央求:“学姐,你就通融通融……”
“啧……”陆绵摩挲着下巴点点头,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却一点也不意外,这种信,从初中开始,陈央三天两头就能收到厚厚一沓。
她在旁边看了许多年,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继续逗俩女生:“搞半天情书不是给我的……是给陈央的啊?”
紧接着她又十分好奇地凑近长马尾,问:“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啊,好好的,你们怎么都这么想不开,要去喜欢陈央那个矫情鬼呢?”
俩女生闻言一愣,惊起抬头,似乎都是陈央的死忠粉,杀气腾腾的目光齐刷刷地朝陆绵飞过来。
“呃……”
陆绵被她们凶得稍稍后仰了下脖子,立马示弱地举手投降,但嘴里还是不甘地辩驳道:“不可否认他模样是好,成绩也特别棒,可……咱们实话实说,他的脾气,是不是太差了?”
“不对不对。”她停顿想了一下,又改口:“应该是说性格太闷了,大概一学期都说不了几句话,冷漠高傲,阴郁面瘫,这样的人你压根都猜不透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觉得很黑暗很可怕么?再说了……”
说到兴起,对面锋利如刀的眼神已经阻止不了她了,她继续道:“虽然他的心脏病全校人尽
皆知,但你们真的认真了解过他这个病吗?”
如此一问,长马尾和齐耳短发面色微变,狐疑地相视了一眼,又齐齐看向陆绵,很诚实的摇头。
见俩女生已经开始改变态度,陆绵竖起食指,有模有样的给她们解说:“先天性心脏病,是很严重危险的一种疾病,如果不及时做手术,会影响人的寿命,但即使手术,风险依然很大,不能激烈运动,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如果真的恋爱了,他估计连牵手打啵儿这种刺激都经受不住,更别提结婚生小孩儿了!”
“这……这么严重啊?”
长马尾瞪圆了眼轻呼,忽然意识自己有些过激,脸颊一红,又赧然着不说话了。
陆绵又啧了一声:“我骗你干嘛?我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对他的病情了解得再清楚不过,这是他妈妈亲口跟我妈说的。”
就在俩女生被这个内幕消息冲击得回不来神的时候,预备铃声响了起来,陆绵又把信拿手里扇了扇,问俩女生:“该说的都说了,那这信还送不送了?”
“我……”长马尾开始犹豫,拿不定主意地又侧眸看了一眼旁边的齐耳短发。
齐耳短发轻微怼了一下她的腰,抿唇皱眉,微微晃了一下脑袋,长马尾了然,立刻有了定夺。
她缓缓从陆绵手里抽回那封信,因为退缩,脸上浮现一丝难堪:“……我……我突然觉得现在这个年纪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所谓的喜欢根本不够成熟,我……我回去再好好想想,谢谢学姐,我们回去上课了,学姐再见!”
说完拉着她朋友一起头也不回地冲下楼,陆绵看着他们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一楼的拐角,默然了好一会儿才咂咂嘴自言自语道:“这么容易上当受骗,确实不够成熟!”
她颇感无趣地伸了个懒腰,继续往二楼走,边走边把卫衣帽子罩在头上,将系在腰间的校服外套解下来穿上,再把帽子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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