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姓金的这么久,从未见他对谁如此敬重,这位冯爷看上去年长他几岁没错,可开口就是一句冯爷还是让我无比诧异。
更令我惊讶的是即便姓金的恭敬至此,冯爷依旧神色淡淡,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
惊讶归惊讶,但至少我已明白,这位能让姓金的称呼一声爷的男人绝非等闲之辈,其实从他所站的位置已经能看出一些端倪,二十多人他居于最中,其身份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行了,既然来了就赶紧开始,今天是我那宝贝女儿生日,可没时间跟你们在这耗着!”冯爷摸了摸脑门,因为发际线太高的缘故,头顶为数不多的黑色被手掌遮挡后,从我这角度乍一看上去很像一位僧人,就是面相凶恶了些。
中年人说完便走向赌桌,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把雕花的太师椅上,一把红木雕花太师椅出现在这里,总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姓金的不敢怠慢,原本站在冯爷两侧的一群人也顺势散了开去,椭圆形的赌桌立时被围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条很窄的通道。
“小薰,最后一战,稳住!”像是在做战前动员,姓金握着拳在胸前挥舞了一下,并甩了句令人尴尬的话。
郁小薰毫无回应,转过头来盯着我看:“那我过去了.”
“别紧张。”我微微颔首,不管怎样,眼下与她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当然不希望折腾几天末了白忙活一场,郁小薰嫣然一笑朝赌桌走去,我正好迎上姓金的目光,他眼中异色一闪而过,随即挤出一抹笑容。
今天主持赌局的还是那个成老头,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在赌博界应该是位有身份的老前辈,否则也不会三场比赛皆是他负责。
与郁小薰对局的是先前那个器宇轩昂的青年,这让我十分意外,这也是三场之中唯一一次男人作为对手站在郁小薰的对面。
我并没有挤到赌桌前,而是在人群后寻找了个空隙,因为身高足够,赌桌对我来说是一览无余,身旁不远站着江南夜总会的那位女老板,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材保持的很不错,挺翘的屁股比许多年纪轻轻臀部就已松垮的女人性感的多。
按照赌局的规矩,开始是有一套规则的,比如选择对赌形式,还有验牌之类的,成老头开场白才刚说完,刀疤脸的冯爷就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又不是新手,这些规矩没必要重复了,直接开始吧,第一局骰子,第二局梭哈,第三局嘛……若是需要的话,那就来点特别的。”仅凭他几句话就把赌局顺序和方式都定了下来,霸道无比。
我隐隐有些不满,可瞧向金老板时,在其脸上没看到任何不悦之色,郁小薰也没表示反对,我自然不会去做这出头鸟。
“这人好不讲理。”不知什么时候栓子凑到了我身旁,悄声说了一句。
或许早就知道冯爷的性格,被中途打断的程老头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直接取出几副新的骰盅和骰子,任由双方挑选。
郁小薰随意选了一副,作为其对手的那个青年倒是慎重许多,试了半天才选定,赌局还没正式开始,两人的气势高下立判。
骰子向来是郁小薰的强项,不论是我还是金老板对第一局都充满信息,这局只要赢了,那就占得了先机。
然而赌局并没有按照期待的方向发展,两人的水准竟然旗鼓相当,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小时,骰盅里的骰子也从一枚加到三枚,可是不管是比大还是比小,十来盘下来依旧是平手。
任谁都没想到赌局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冯爷不停的搓着下巴,有些心不在焉,围在赌桌周围的众人也是表情各异。
若是梭哈或者二十一点之类的玩法,因为规则的限制基本上必定会分出胜负,可骰子不同,加上两人的技术出神入化,连一点失误都没有,所以比了十来局也无法分出胜负。
“这样下去天黑也分不出个结果来!”冯爷再次耐不住性子发话了。
见众人的目光朝他望来,冯爷摸了摸脑门,眼珠一转来了主意:“我瞧着这常规的玩法对他二人来说没任何挑战性,不如咱们也学学电影里的,骰盅里多放几枚骰子,谁能摇着竖成一列立起来谁赢。”
他的一句话就把赌术变成了杂耍,虽说有点儿戏,到不失为打破眼前僵局的办法,众人又把目光转向正在对赌的二人,郁小薰率先点了点头。
“美女都同意了,我自然没意见。”青年笑了笑,言语有些轻浮。
成老头又给每人加了三粒骰子,如此一来骰盅里总共就有六枚骰子了,郁小薰与青年对视着,几乎同时开始摇动起手中的骰盅。
两个骰盅里十多枚骰子相互撞击着,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众人立时闭气凝神,目光全都落在了两具上下翻飞的骰盅上,我知道这里面大多数都是那十多家酒吧夜店的老板,今天的赌局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因此表现出如此的关注度也就不难理解了。
啪!啪!
随着两人先后猛地把骰盅扣在桌上,持续了近半分钟的哗哗声戛然而止。
骰盅很快被打开,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冷气,六枚筛子整齐的竖成一列,两人面前皆是如此,还是难分胜负。
冯爷眼皮跳了跳,脸色有点难看。
“老成,继续,多加几枚。”他大声吩咐道。
还在愣神的成老头这才反应过来,又加了两枚骰子,八枚骰子要是摞起来,高度已经是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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