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桃看到那张纸后,接着就去了火车站, 刚好去济南的票还有, 她买了票便坐上了去济南的火车。
下午两点左右韩桃到了济南, 在火车站简单吃了碗面,韩桃向人打听一下,又坐上了去林艺彩家的公交车。公交到站, 韩桃找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找到林艺彩家,深呼吸两口,韩桃敲了敲门, 在听到里面一声温柔的“谁呀”后, 韩桃说:“你好, 我叫韩桃,是凤栖一中的学生。”
门砰地一声开了, 里面一个有些疲惫的女人带着一脸疑惑问道:“我不认识你啊,你为什么来找我?”
女人大约三十上下, 肤色看着有点苍白,眼睛下方带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很明显是没睡好觉,她穿着一身男人的棉袄, 膝盖处还打着补丁, 看得出这个女人生活得应该并不好,可是就算如此, 她的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 从门口看向玄关, 里面两双鞋子和几件衣服也放得十分有序,从这些看来,韩桃估计出林艺彩的情况,她可能经济上有点困难,但是她并不是随便生活的人,即便是困难,她似乎也想把生活过得舒心一点。
林艺彩并不能叫漂亮,但是她给人感觉很好,尤其她一说话,温柔如水的声音叫人听了便忍不住喜欢起来。
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突兀,韩桃也放柔了声音,说:“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请问您认识刘庆军吗?”
林艺彩听到刘庆军的名字瞬间一僵,随后她让开一点,说:“你进来吧。”
韩桃进屋,发现她想的却是没错,这个家其实真的不富裕,里面并没多少家具,可就算不富裕,林艺彩也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甚至窗台上还种了几盆水仙,其中一盆水仙开得正艳,嫩黄色的花瓣让这个家都温馨了不少。
有点尴尬似的,林艺彩拿了个板凳递给韩桃说:“坐吧,要不要喝水?”
“那麻烦你给我一杯热水吧。”韩桃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吃饭的时候也没喝水,这时候确实有点渴了,所以她也没客气,而且这时候其实她越客气,越会让两人尴尬。
林艺彩给韩桃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而后自己拉过一个凳子坐到了韩桃对面,两人面前的桌子其实也很旧了,上面还有几道被蜡笔画过的痕迹。
忽略林艺彩家的情况,韩桃轻咳一声,说:“刘庆军的情况你一直不知道吗?”
林艺彩摇摇头,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韩桃也不隐瞒,回答道:“我哥开了一个工厂,我们看中了一块地,但是这块地是刘庆军的,我哥那边希望给他多一点补偿,也确保他的生活,但是他怎么都不同意。后来我们了解到他以前的事情,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他改变想法,刚好我一个朋友在警局工作,就拜托他找了一下你。”
林艺彩沉默了,她双手捧着茶杯,久久不说话,她似乎也不太敢看韩桃,只是略微低头,视线没有焦点,迷茫地思考着,却似乎又思考不出什么结果。她这个纠结的样子,叫韩桃有点心疼,因为对她来说小时候的事情应该是她的噩梦,所以韩桃感觉自己好像在给人伤口上撒盐,太残忍。
韩桃也不知道能怎么安慰她,她只能喝一口热水,然后再次轻咳两声,仔细组织组织语言,问道:“你能不能帮我们劝劝他?”
又是长久的沉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韩桃都以为林艺彩可能就这样永远不说话了,而她也准备不再打扰了,忽然林艺彩问道:“我爹……他过得怎么样?”
内心一声长叹,韩桃说:“他头发全都白了,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他应该挺孤单的。”
林艺彩抬起头,疑惑地问道:“我两个哥呢?他们没有陪着他吗?”
“没有,当年他听说你被两个哥哥扔到了河里,他就在那河边找了三天三夜,一直没找到你,之后他回家就把你两个哥哥赶出家门了。他当时应该很生气,把两个儿子绑在柱子上,连续打了好几个小时。后来他找了你三天三夜就饿了他们俩三天三夜。结果,他没找到你,儿子也被他赶走了。二十年,他都是一个人过日子。
“我不认识你爸爸,但是石榴村村长告诉我,你爸爸以前总是乐呵呵的,见人总是三分笑,可是自从你死……你走了,他就变得固执和偏激起来。他应该是觉得对不起你,所以对土地和庄稼有种特别的执念,就算给他再多钱,他似乎都不愿意放弃。”韩桃将她知道的都说了,她其实也觉得林艺彩的死亡,其实是刘庆军性格大变的主因。
林艺彩听着韩桃的描述,一开始还忍着,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到后来,她怎么都忍不住了,眼泪断线珠子般一个劲地往下掉,她隐忍地哭着,话也说不出来了。
韩桃看林艺彩伤心,绕过桌子,坐到了她身边,给她轻轻拍着后背,可是林艺彩却越哭越难过,最后隐忍的哭泣变成了抽泣,而后她猛地跑去了厕所,关上门之后,韩桃终于听到了她的放声大哭。
厕所门关着,林艺彩沉浸在悲伤之中,就在这时,另一个房间内突然晃晃悠悠走出来一个两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疑惑地看向韩桃,用还不怎么顺溜的语言问道:“你是谁?妈妈呢?”
小女孩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肉嘟嘟的脸尤其可爱,韩桃看了都忍住想戳一戳,小孩似乎也不害怕,晃晃悠悠走到了韩桃面前,随后说:“小宝宝哭了?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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