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擦黑,灰蒙蒙的空中划过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砰的一声惊雷炸裂,如同擂鼓一般敲击着人们的心房。天空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广袤无垠的草丛中,躺着一男一女两位随着惊雷降临的异世来客。
身穿米色风衣的女人双眼紧闭,眼球却在快速转动。
常桑脑海里的画面不断切换:她的抗癌药研究有了最新成果;她保存好实验数据下班回家,却在地下室遭遇绑匪袭击;就在她差点被抓住的时候,早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新邻居突然出现,将她从绑匪手中救了出来。
绑匪抛出杀手锏——空间穿梭器试图把他们都带走。
新邻居胸口的玉佩竟然从衣领中一跃而出,跟她手腕上珠串和空中悬浮着的空间穿梭器一起发光。三道光线迅速在空中搭建出一个古老而又繁复的图案。然后,他们和绑匪一起被吸入一个黑色漩涡。
强烈地失重和眩晕感让常桑的心脏一点点收拢。她眼睛还未睁开,却下意识去抓口袋里的袖珍手-枪,不想摸了个空。
睁开眼睛,常桑坐起身来往四周一看:荒凉的草地,没有任何标志性建筑物。穿黑色运动服的新邻居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没有看到绑匪。
恰好一滴雨水落在她的脸上,要下雨了?
当司马邵元睁开眼睛,他快速地坐起来。确认暂时是安全的,他对上常桑探究的眼神。
“嘶,我的头!你不要这样防备地看着我!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快帮我看看,我的后脑勺是不是肿了个大青包?”
司马邵元抬手摸了摸头,难道他刚才是头先着地?
瞪了常桑一眼,他不过是下楼倒个垃圾,居然遇到绑架事件。对面的女人是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新邻居,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
常桑定定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的表现不像作伪。
俯身察看男人的后脑勺,的确肿了好大块,“不要用手去摸,缓几天就会消肿。记得不能沾水,清淡饮食,如果出现头晕和恶心的症状,记得去医院拍个片。”
“他们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抓你?”司马邵元转头面对常桑。
目光从男人好看的额头落到高挺的鼻梁上,常桑淡淡地开口,“你还是关心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比较好。”
天色很快就要黑透,暴雨将至。他们连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空间转移不是有距离限制吗?或许,他们不仅仅是所处的空间发生变化。常桑站起身来,目光搜索着可以避雨的地方。
司马邵元皱了皱眉头,他和女人同时被吸入黑色漩涡,醒来之后居然躺在荒野中。“我们这是空间转移?还是时空同时发生变化?”他努力压下心中那股不太好的预感。
对于2318年的华夏人来说,空间穿梭器虽然昂贵,却不再是小说中才有的金手指。好多国家都在研究时空穿梭机,目前尚未听说有成功的案例。
偏偏在空间转移过程中生出异象,不知道另外两个绑匪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常桑刚想开口,她侧耳听了听;俯身将耳朵贴在地上,她神情严肃,“有人骑马过来,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
一刻钟前,燕国官道上。一辆结实的马车快速前进,前后分别跟着十五名手持利剑的护卫。这一支队伍约莫四十人,一般山贼看了都会主动避开。
“家主,这道惊雷来得很是怪异!”坐在车辕上的中年男人侧身面对车帘恭敬地禀报。
“让大家多加警惕,还有多久到鄚州?”低沉的男声昭示了主人中气十足,上位者的气势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回家主,至少两个时辰。”
回禀之后,中年男人坐直身体,对身边的护卫首领比了一个手势,渐渐地大家聚拢在马车周围。本就是训练有素的护卫队,即便傍晚天色昏暗的时候也不见丝毫松懈。
一道破空的利箭铮的一声钉在马车上,看来惊雷的预警并不是诓人的说法。
“杀!”洪亮的喊杀声由远及近,马匹受到惊吓,扬起前蹄。马车外响起统一的拔剑声。
激烈的打斗声让周围的温度陡然上升,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马车内,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刷的一下睁开眼睛。还记得临行前韩夫子的箴言:“家主万万不要因小失大,此行老夫卜卦之后显示大凶之兆。”
他还是选择了出行,并不是不信任韩夫子。
“家主,请随我来!”护卫长的声音在马车后门响起,老者矫健地推开后门。上马之际,一道利箭几乎擦着他的脸颊划过。
护卫长的心好似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家主不能有任何闪失!
凉凉的空气中,血腥味夹杂着尘土味,老者死命抓住缰绳。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刺客,他仅凭护卫长的闷哼声和剧烈的喘息声,便知道他已经凶多吉少。
“嘶!”马匹忽然长啸一声,老者的心沉入谷底。糟糕,刚刚那一箭定是射中了身下的马匹。
小土坡面前,老者被追兵们围在中间。常桑轻轻地扒开草丛,心脏加速跳动: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难道他们穿越到了古代?
“敢问是何人想要取老夫的性命?”老者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适才右胸中箭,此刻仅靠着护卫长留下来的剑支撑身体。
“田安君,死人不必知道这么多。上!”戴斗笠的男人大手一挥,身后四名武士拔剑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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