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躯僵硬,淡淡看了她两眼。
梁瓷顺着这个话笑问:“确定性别了吗?”
张燕微点头,悄声说:“市里的医院不给说,我那天悄悄回家到县城上医院拍了个彩超,医生透露是儿子。”
梁瓷低头含笑:“知道一下性别也好,提前准备衣服。”
张燕微说:“我也是这样想。”
高司南又催促一声张燕微才扭头冲她道别,跟着高司南上了车。
王鸣盛自始至终没讲话,等这厢人走了,车子绝尘而去才发言:“送过去就是了,你看高司南这脸拉得比驴脸还长,什么时候这厮这么会装腔作势。”
梁瓷本来不想多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接话茬:“怀得是你的孩子还是高司南的孩子,凭什么你去送他不来接?他怎么这么会坐享其成。”
王鸣盛笑说:“也是,造娃的时候都没请我帮忙,如今自然也不能帮忙。”
他说着拿肩膀蹭了蹭她,歪着头问:“是这么回事吧?”
梁瓷打了个哈欠,“回去吧,困了。”
张燕微上了高司南的车一路上无话,车厢里太安静,好似周遭被冰封凝固住,她低头翻看了一会儿手机,其实心思全然放他身上有些心不在焉。
“我们去领证吧,等孩子生了办婚礼,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形式过场,我不在意隆重不隆重。”
高司南脸上毫无表情,脚下却点住刹车,张燕微没防备被安全带勒了一下,肩膀不适,抬手揉了揉。
“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有什么想法不如说出来,我忍了好几个月,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
高司南靠边停下车,睇着眼看向她审问:“刚才梁瓷是不是教你什么了?”
她默了一下,“什么?”
高司南只说:“以前不是什么也不要,今晚怎么这么多要求了?”
张燕微张了张嘴,半晌才说:“我的要求都是合理要求,你不能不讲理……起初我拿那些体检报告问你怎么办的时候,你没有让我打胎。”
高司南心里有些忌讳的东西,沉默了会儿才无情说出口:“我从来没想过娶你。”
张燕微想到梁瓷的话只觉得茅塞顿开:“你既然不想娶我,跟我做/爱就应该小心翼翼做好防护措施,不能只顾一边爽,爽完就算了。”
高司南眯起眼看向她,张燕微觉得凑效,使劲咬住牙,又加了一道猛火:“你如果不娶我那不行,我不怕痛,你马上带着我去医院,快刀斩乱麻引产掉。以后儿子托梦询问我为什么不生他,我就说他爹只撒种播种不负责后期妥善处理,我一个弱女子承受不了接下来的打击。”
高司南冷笑了下:“是梁瓷还是王鸣盛,到底他俩谁给你出主意灌了mí_hún汤?肯定是王鸣盛,这厮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燕微大声否认:“他们都没说,是我自己想了很久,今天忍不住才说的,你这样我都快得产前抑郁症了!我得给自己寻一条活路。”
高司南从来不信这女人的鬼话连篇,痴情什么的东西他觉得没劲,张燕微也不见得多痴情,对一个孕妇也不能使用强制措施,看着她:“你对我有多少真心,这么想嫁给我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我的身份?”
“高司南,你要是这样讲就肤浅了,你觉得如果你没现有的身份还能拥有现有的魅力?你的魅力跟身份脱不了干系,除非你保证没有如今的身份,你成了叫花子也能谈吐举止体面优雅,不然我也不能保证是喜欢你的魅力还是喜欢你的身份……”
张燕微这番话憋在心里许久,说到最后只觉得自己憋屈,忍不住斥责他:“你他妈就是觉得我是个酒店的服务员,没什么学历没什么见识,家境不好前途又不好,所以你可以尽情糟践,你从一开始就他妈戴着有色眼镜跟我行男女之间的肮脏事,你一边看不上我一边又上我……假如今天我跟梁瓷的身份换一换,你肯定不觉得是我高攀你。怎么?我们穷苦出身还不配喜欢你这个有钱人?穷人就得跟穷人搭伙过日子?你这是什么他妈的理论!”
她说到最后也忘了害怕,抬手就要推车门下车,手掌用力拍打着玻璃门,回头瞪他一眼:“给老娘开门!”
高司南这还是头一次见张燕微这么耀武扬威,愣了半晌,一边想着这是哪个市井跑出来的泼妇,一边又惊讶她原来这么大的脾气,以前是收敛着隐忍不发,还是怀孕后激素紊乱脾气暴增。
气,五次三番撵她都不走,如今她主动叫嚷着让走高司南反而害怕她情绪激动做出遗憾永生的事,更何况三更半夜一个大肚子孕妇,放她下车指不定会一尸两命。
这么一想也就收敛了脾气,声音软下来主动拉住她,低声下气说:“至于这么样?就像谁欠了你钱一样。”
张燕微说:“你把我肚子搞大了不摆正态度处理问题,说真的,我家要是有权有势,就你这德性肯定拉到小树林揍一顿,你不就欺负我小门小户?”
她继续说:“你有钱,你多有钱?你是世界首富还是全国首富?你是高总,可你也是没入股的管理层,从本质上讲都是打工吃薪水的人,我只是工资比你低。”
高司南笑了下:“工资比我低这一样就够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燕微说:“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起点低,我如果出生在你这个家庭,我指不定比你还优秀。你觉得我差,但我能从大山里跑出来在这边立足,在我们村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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