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书笑着弯腰将小六儿抱起来,又对小口喘着气的赵蕊道:“你们怎么过来了?就你们姐妹两个?”
“母妃殿下带我们过来的。她说有什么东西要给你,我原说我可以帮忙跑腿儿给你送来,她却非要亲自来,”赵蕊跟在徐静书身侧,慧黠偷笑,“我便跟着来瞧瞧到底是什么稀奇的宝贝。她此刻在厅里喝茶等你呢!”
“好,”徐静书抱着小六儿,举步往正厅去,边走边扭头看向赵蕊,“小五儿,你今日不必去神武大将军府受教么?”
赵蕊笑嘻嘻蹦跶了两下:“恩师说,既是家中兄长成亲,便放我懒散几日。我这就算是提前沾了你与大哥的喜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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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书进厅中向等候多时的徐蝉见礼时,徐蝉笑着将好奇想偷听的赵蕊撵了出去,叫她带着六妹妹玩去。
“先时储君府带过话,算算日子说不得你表哥明日就回来了,”徐蝉拉着徐静书的手笑道,“眼见还有五日就是正婚典仪,待他回来,你俩也不许私下见面啊。”
“啊?为什么不能见面?”
徐蝉面上无端一红,极力绷着严肃端庄的长辈脸:“正婚典仪当日才能见。若照婚俗来讲,过了文定礼成了未婚夫妻后,两人到正婚典仪之前都不该见面的。”
“这婚俗听起来很霸道啊,有什么讲究么?”
“你这傻姑娘,这事儿我跟你没法说,”徐蝉轻戳她的额角,笑意古怪,“往后你就会明白了,反正这里头很有道理的。”
徐蝉到底是矜持多年的王妃殿下,这种事她实在开不了口向小辈解释。
按一般婚俗,文定之礼与正婚典仪之间通常会隔两到六个月,以便两家有充裕的时间来筹备婚事正典。而年轻小儿女血气方刚,文定之礼过后又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分,私下里的接触难免会更加大胆些。若然没把持住,一不小心就会闹出新娘大着肚出现在在正婚典仪上的笑话。
为避免这窘境,便约定俗成地有了“文定后不许未婚夫妻见面”的规矩。
之前徐蝉没好意思直接同两个孩子说这事,想着赵澈到底目力不便,通常出入都有平胜或其他人随侍,正好那段日子赵澈与徐静书又各有事忙,她便就没有刻意提起,只含糊警告过赵澈两句。
允州的事一出,全天下都知赵澈的眼睛好了,徐蝉当然也知道。虽说此时离正婚典仪也没几日了,但她还是想亡羊补牢地护着小侄女些。
徐静书在姑母面前向来都是乖巧听话的,虽觉这婚俗没什么道理,但见姑母面有尴尬赧色,也不追问犟嘴。
“小五儿说姑母给我送什么东西来了?”
徐蝉清了清嗓子,转头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扁盒递给她:“嗯,有些事呢,其实吧,正婚典仪前夜府中会有专门的姑姑讲给你听。我想了想,那时才说,或许会将你惊着。就先……给你送两本册子来。”
早在初夏时,徐蝉就派人去钦州乡下请过徐静书的母亲与继父上京。二人却觉愧对徐静书,知她如今有个好归宿也就心安,不愿前来惹得诸事尴尬。
当年他们将徐静书送往徐蝉处投亲,虽是不堪生计重压的无奈之举,但在旁人看来总归心狠凉薄了些。如今她光景大好,若他二人这时又巴巴凑过来,里里外外都没脸,大婚典仪上还会难以自处。
徐静书心中虽有淡淡伤感,却也能理解母亲与继父的顾忌,便没强求什么。
因这前情,徐蝉待她就得一人担两角,既是她未婚夫的母亲,又得以远房姑母身份担起她的家中尊长之责,在有些仪程细节上徐蝉自己都乱到险些抓瞎,倒是有趣得很。
“这种册子吧,”徐蝉的脸已红透,笑得也僵,“在寻常人家,大都是新娘母亲交给女儿的……”
她这即将为人婆母的,在正婚典仪之前给儿媳送这个,简直尴尬坏了。
徐静书接过,虽不明白她在尴尬什么,却还是感激地行礼:“多谢姑母。”
接着就想打开盒子。
徐蝉赶忙按住她,脸红得快要冒烟:“乖,回房关上门自己看,别叫旁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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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地送走徐蝉和两个表妹后,徐静书抱着扁盒回到自己院中,乖乖按照姑母吩咐,独自进到自己书房中。
端正坐下后,徐静书打开扁盒,取出里头的册子翻开——
瞬间被烧红了脸。
此刻她瞧着那册子就活像一块着火的碳,丢也不是留也不是。
册子上图文并茂地向懵懂小姑娘解释了“新婚之夜”最重要的一件事。
难怪方才姑母交给她时神情举止都很尴尬。
这东西就真的……很尴尬啊!
徐静书双手捂脸,羞得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半晌后,她略略张开指缝,做贼般又往那册子上觑了几眼。
唔,画面生动详实、用词简洁明了……夫子说过,学问不分高低,不懂的事就是要多看书才行!
她在心中说服自己后,红着脸放下手来,小心翼翼又翻了一页。
她看书本就快,那册子又是每页一张画片儿配几行字而已,没多会儿就翻过去半本,直看得脸红心跳、额角冒汗、浑身打颤,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果然学无止境,受、受益良多啊……”徐静书捧着红脸自言自语,反复深深吐纳平复着紊乱心跳。
书房门被叩响时,她蓦地一慌以为是念荷来唤她用饭,赶忙扬声道:“不、不要进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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