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压在胸口的东西实在太多,林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最后直接在钟杳怀里睡了过去。
熟睡的经纪人看起来要比醒着年纪更小一点儿, 眼眶泛着淡红,蜷在钟杳臂间, 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迟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变形金刚。
钟杳守着他,胸口疼得无以复加。
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林竹本能地有些不安, 在他怀里轻轻挣了两下。
钟杳及时握着他的手, 把人愈往怀里圈进来, 放轻力道摩挲着肩背,抬头看向穿着睡衣的兄长。
钟铭站在楼梯拐角。
他手里端着杯咖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正微微蹙眉看着钟杳怀里的林竹。
钟家一般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钟杳本能地把林竹往怀里藏了藏, 想要开口, 钟铭已经先出了声:“他们家里——”
钟杳轻声打断:“大哥。”
钟铭声音一顿, 沉默了一阵, 点点头:“那你要记得,所有的礼物都要给他补上。”
钟杳胸口微微疼了下:“我会补给他。”
钟杳闭了闭眼睛, 尽力把声音放轻,没有惊动怀里的经纪人:“所有的——都补给他。”
所有林竹曾经该得到,却没能得到的。
所有错过的, 没错过的, 来得及的, 来不及的……
都补给他。
钟杳深吸口气,慢慢平复下胸口积淤的情绪,准备明天就给经纪人做冰淇淋。
钟铭颔首,想要上楼,又停下脚步:“妈让我下来,监督你们不要在婚前发生同居,你们俩的证还没领吧?”
钟杳:“……”
两个人已经在一起挺久了,七十年的合同都签了,其实已经不那么需要一张证来证明什么。
虽然这段时间经受了来自各方关于领证的催促,但眼下的这一个,无疑比任何一方都有力且严峻得多。
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让林竹自己去房间睡,钟杳有点儿头疼,轻吸口气:“大哥……”
“我什么都没看见。”
钟铭打断他,低头迎上二弟微愕的视线,罕有地轻轻笑了笑:“陪着他,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钟铭转身上了楼。
看着一向严格到刻板的大哥转身离开,钟杳怔了一会儿,哑然地揉揉额角,低头看着怀里睡得脸上红扑扑的经纪人,一笑。
万幸……他们现在已经有了足够好的运气。
钟杳抱着林竹起身,仔细检查了楼梯拐角,确认了钟铭没有藏在任何一个角落里钓鱼执法,终于彻底放心,把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好梦。
第二天,钟杳拜托公关p了张结婚证。
知道自己买的礼物把小家伙高兴哭了,常年打假的钟父颇感欣慰,没戳穿那张结婚证上的一眼可辨的修改痕迹,哼着小曲回了工作间,给林竹做小编钟去了。
林竹就这么在钟家住了下来。
冬季的农场能玩儿的太少,钟杳细致做了计划,带着林竹在自家和附近有动物的农场玩了个遍,伦敦的景点也走马观花地绕了一圈。
之前在快餐店和小混混打的那场架,已经彻底满足了现场导演想拍点儿刺激内容的愿望。一路跟拍下来,对这种岁月静好的氛围极端满意,心满意足地拍完了所有预定行程,和钟杳林竹告别,飞回国投入了紧锣密鼓的剪辑制作。
伦敦的冬天白天尤其短,七点半天亮,下午四点多暮色就爬上来,让这座古老的城市又添了不少慵懒的气息。
林竹这些年都在催着自己快点儿长大,都在努力学着可能用得上的东西,每一天都不敢荒废。猝不及防被拉慢了节奏,还很是不习惯了好一阵。
钟杳不着急,一点点带着他放松下来。
有剧本就熟悉剧本,翻完了剧本就一块儿在房间里聊天。兴致好了,还会一起给家里人想办法加点餐,做些传统的中国菜。
钟杳二十岁就在国内买了房子定居,小时候又生活在国内,按理说在这处农场里有的痕迹应该不多。也不知道钟父钟母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把次子从小到大的黑历史从各处翻出来,给他们堆满了一个小书房。
林竹喜欢这间小书房喜欢得不得了,一有空就扎进去寻宝,有好几次都是钟杳把抱着相册睡着了的经纪人悄悄抱回的房间。
日子过得太放松,等林竹回过神,已经在钟家包了饺子、煮了元宵,不知不觉地沉了好几斤了。
“现在正好,我还觉得有点儿瘦呢。”
钟杳把经纪人拢进怀里颠了颠,稍觉满意,揉揉脑袋轻轻放开:“和大哥说完话了吗?”
林竹眼睛亮晶晶的,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边绕,见缝插针地偷爆米花吃:“说完了,大哥说他挺好的,让我不要担心!”
林竹在这边过了年又过了元宵节,生怕留守在家的大哥觉得寂寞,每天都要跟林松说一会儿话。
有钟家宽松又不失温情的家庭氛围包拢着,加上和林松视频了几次都没出意外,林竹已经一点点放松下来,不是非得和自家大哥发文字消息才能联系了。
钟杳向来鼓励他这个,每次兄弟俩有什么话要说,都会体贴地去给经纪人弄点儿零嘴吃,也顺利把林竹喂得更结实了一点儿。
爆米花是巧克力和奶油两种口味的,整个厨房都是诱人的愉快甜香,林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又拿了一颗刚刚不烫手的塞进嘴里。
“就是——我总觉得大哥好像有什么心事瞒着我。”
林竹跟在钟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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