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耀推辞的话语让穆信义十分不爽, 可是仔细想一想,穆君耀以前也确实是这样,高傲自大, 目中无人, 天老大他老二,眼里从来没有穆君明那个大哥, 更加不可能有司羽,他得罪的人数不胜数, 也确实不可能有别的路子帮杨箐箐。
知道他没有路子,穆信义又问他要钱, 可是穆君耀家里穷得叮当响,每个月把欠司羽的交了之后,也仅够吃喝,根本没有余钱,所以穆信义就算费尽口舌, 也绝不可能从穆君耀这里要到钱。
从穆君耀家出来,穆信义长叹了一口气,转而去了穆君辉家,可是穆君辉家只比穆君耀家惨不会比他家好, 最令他不敢相信的是,穆君辉竟然和李香莲离婚了, 他家两个大一点的闺女已经离家出走了, 现在是穆君辉照顾着最小的闺女言柔, 上班时间他就把闺女交给附近一个帮忙看孩子的老太太, 总之,穆君辉家已经彻底散了。
实在说不出要钱的话,穆信义反而留了一百块钱给穆君辉,“那俩闺女是怎么走的?”
穆君辉摇摇头,满脸痛苦地说:“被李香莲打怕了,夜里我没听到声音,早晨再起来找就没人了,报警也报了,附近也找遍了,怎么都没找到。”
穆君辉搂着怀里睡着的小女儿,面容苦涩:“李香莲看不起闺女们,再留下去,我恐怕这个闺女也保不住了,所以我就离婚了,有个闺女跟着我,这日子总还能过下去,可有李香莲,我们的日子就过不下去。”
穆信义的脸色比穆君辉好不到哪里去,他不明白,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一个过得比一个惨,分明他给每个人都留了那么多的钱,如果他们正常生活,一家好几口过一辈子都不用愁,可是……
“唉……”没再多说话,穆信义轻轻抚摸了一下睡着的言柔,起身走了。
左思右想,穆信义最终还是回家找了李氏。
满头苍苍白发,李氏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什么事?”
李氏正在礼佛,她虔诚地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嘴里念着大悲咒,听到穆信义的声音,她才放下手中佛珠,问他有什么事。
这段时间来,穆信义其实都是一个人在旅游,倒不是他不想带着李氏,而是李氏自己不愿意出门折腾,她不喜欢坐车,如果可以,她宁可待在家里,安安静静礼佛。
她和穆信义也因此经常好几个星期才见一次面,两人关系甚至是陌生的,有点不像老夫老妻该有的亲近和默契。
尴尬地跪到另一个蒲团上,穆信义先是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这才艰涩地开口道:“秀儿啊,我想求你件事儿。”
李氏抬了抬眼皮,不解地问道:“什么事?”
穆信义侧头看了看李氏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这才开口说:“箐箐被抓去看守所了,因为她指使别人杀人,不过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箐箐真的不是那种人,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原本仔细听着穆信义的描述,一直没吱声,可是等穆信义说完,李氏淡淡地问道:“警丨察是因为证词和证据办案,如果没做自然不用害怕,如果真的做了,那便是她罪有应得。”
李氏声音特别沉,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穆信义无所遁形。
穆信义吞了吞口水,这才小声又补充道:“我知道我当年做错了很多事情,也曾经伤害过你,可是……箐箐毕竟是你亲表妹的孩子,也是……也是我的孩子,就看在这层关系的情面上,你能不能跟你大哥说一说,让他放了箐箐?”
李氏依旧沉默着,仿佛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了解她的人会注意到,她已经停止了数佛珠的动作,仿佛一个石像,被固定在了原地。
“秀儿,我知道我混蛋,当年让你妹夫当了接盘人,可是……可是当初我和你表妹也都不知情。你表妹结婚后八个月生的箐箐,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早产,可我知道那不是。秀儿,那时候你表妹那么漂亮,是绝对看不上我的,可是……我就是不能忘了她,所以我一直等,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我忽然想明白那个孩子其实是我的,但我知道了也已经晚了,你表妹她已经结婚,我不能去打扰她的生活。”
李氏依旧很沉默,看着穆信义的眼神充满了蔑视,而穆信义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你表妹和妹夫死后我太痛苦了,就接了箐箐来我家,将她含辛茹苦长大,我真的不能……不能看着她这样,一点都不管!”
李氏从蒲团上站起来,将佛珠轻轻放到一个盒子里,随后才转身问穆信义:“那你当时说要照顾我,也是因为我表妹吧?”
穆信义低下了头:“你和她太像了,我觉得看到你肯定就能想到你表妹。”
李氏许久没有回答,穆信义抬头看看她的脸,觉得实在对不起她,毕竟这么多年来其实他这也算是一种利用。
没想到李氏什么话都没说,只给某人打了个电话,等那边电话挂了,她才说:“我叫我哥帮忙查看了,如果没什么问题会尽快放出来的。”
李氏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没有任何起伏,她说完上句话后,接着便抛出了一个大炸丨弹:“穆信义,咱们离婚吧。”
穆信义更加不敢置信了,他们这个年纪竟然去离婚?这得遭多少人唾弃?
“秀儿,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在李氏面前,穆信义每次说话都有点胆战心惊的,一是他自觉亏欠,二是李氏的哥哥和两个孩子太厉害了,哥哥是京市公安局长,虽然已经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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