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哇”地一声,又喷出了一口淤血。
只觉得这一切……都又荒唐又可笑。
我现在,难道是站在自己的坟墓里面?
这座大墓,不正是耶律家族的公主,也是萨满神女的奥都之墓。如果说我是奥都神女的转世,那么……这一切,又算的了什么?
人生敢不敢再狗血一点?
遇见鬼,跟鬼滚床单,被几个道士骗来骗去,发现自己家其实不一般,算起来还是正统皇族……直到最后,发现自己是个跳大神的女人转世?
老天爷,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多眷顾我一点?
我几乎要泪流满面了,可我的眼眶中,实际上却是一片干涩。
我双目无神地看着欧阳俊。
“你是为我生,为我死的,是吗?”
我喃喃地道。
这丰神俊秀的男人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中终于略微柔和了一瞬。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要以为他不是鬼,而是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男人了。
“是。”
我按了按胸口,又闭了闭眼,微微勾了勾唇角:“那么——带我走。”
男人深沉的眸光看向我,眼眸中仿佛有星辰大海一般:“你确定?跟我走,就是我的人了。上辈子你逃不掉,这辈子也是一样……”
我根本没有力气再去分辨欧阳俊说了些什么了。
我只想拼尽全部的力气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光怪陆离而过于荒诞的梦境。
就当这只是一场梦境,不好吗?
我咕哝了一句:“好。”
下一刻,我就陷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之中。
一个我曾经厌恶憎恨,现在却成了我所有的依仗的怀抱之中……
天旋地转,天翻地覆。
欧阳俊抱起了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的我,转瞬间就在这个墓室里消失了踪迹……
而李秋存和巫咸两个人,僵硬地对峙在石门前。巫咸脸色痛惜地看着李秋存,满是不赞成:“李师弟,你宁可折损自己的修为也要帮她改命渡劫……但我观刘琳对我们也并不是十分信任。”
李秋存脸色平和:“你们修道之人,不正是为图一个心安吗?师兄你下山历练,净化那些器物上的鬼气与阴气,是为了求自己的心安。而我一心只愿净化世人身上的鬼气和阴气,正是为了求我自己的心安。”
李秋存说到这里,也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刘小姐生性有时过于聪慧了。从我取了她的指尖血开始,她便已经不比之前那般信任道门。王恒此前劝我的时候,我不以为意,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的慧根。”
巫咸皱了皱眉头,说:“现下她找到了在通辽的家人。图腾的事情,原本那两人身上的黑色图腾是因为她的出现而出现。你直截了当地跟她说,这两条人命必定是会被她归咎为自己的责任的。”
李秋存不紧不慢地在石门上涂抹着什么,说:“神女现世,那两个人身上的图腾,是因为当初他们二人最先惊扰了此地的平静的缘故。所以刘琳身上的图腾将要出现的时候,便要这两个惊扰了吐尔基山平静的人来陪葬……一报一报,因果有啄,巫师兄,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巫咸的脸色凝重,叹了一口气:“尽力而为吧。你要改这凶煞之命,还需要多久?我们若是久久不出,安宁又该起疑心了。”
他们来的时候,安宁被留在了外头看车。这个女人隐隐约约明白这座吐尔基山大墓的诡异恐怖之处,被巫咸和李秋存劝了两句,便答应不会过来,而是留在原地看车。
李秋存手上动作不停:“很快。”
他将那蛊指尖血涂抹到石壁之上,却有一缕顺着石壁流到了地面上,很快成了灰黑色的粉末。
李秋存皱了皱眉头。
“这个气息……”
李秋存喃喃地捻了捻那些灰黑色的粉末,忽然脸色一变:“巫师兄,刘琳刚才不是说她要过来吗?你现在打一下她的电话,看看她人在哪里。”
巫咸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听了李秋存的话,拔了电话出去。
良久的无人接听。
李秋存的脸色越来越青,他咬了咬牙,转身沿着粉末逸散的路线往回走去,却在一个淡淡的凹陷处停下了脚步。
“好淡的鬼气,还有血气。……刻意抹去了痕迹。”
李秋存长叹了一声,转了回去看着巫咸,脸色苍白,眼眸漆黑如墨:“巫师兄,想必刘琳已经来过了。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你说什么?”巫咸也是脸色一变:“她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的?我们二人竟然都没有发觉,这不可能……”
李秋存闭了闭眼,淡淡地道:“原本是不可能的。但有人带她进来的话,这不可能也就成了可能……”
巫咸紧紧皱着眉头,从牙缝中迸出三个字出来:“欧阳俊?”
李秋存却又折返了回去,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巫师兄,我锁住了这里的阴气和煞气。她前世的冤孽应该再也无法影响到今生的她了。你现在出去,看看能不能追上欧阳俊和刘琳,能追到的话,你先去解释一番……我们并不是要害她,反而我们是在保护她!欧阳俊是鬼,再好的皮囊,也终究是人鬼殊途,巫师兄,不要让刘琳误入歧途……”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落下了满天星光。
黑色的天幕横亘在眼前,耳朵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可我却没有觉得冷。
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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