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卜良和巫生悠关系很好吗？
好像这三个人，都有点秘密。所以，顾青决定，先从调查这些秘密开始。
还有，自己可没打算跟巫生悠圆房，这一点，要合理地掩饰过去。
想到要调查巫生悠，这件事，还得去求杜恒。
顾青又返回去，去看杜恒冷脸，看人家不理她，就腆着脸，求人，“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卜良说，是因为新开了其他的绸布庄。我想查查账，这些年，你养着，账都是他做的，一个人做事，难免有疏漏。阿恒，可不可以辛苦你主持一下查账的事情，你放心，不用你做什么，你就坐镇好了，我自会请了别处的老账房来查的。”
“我身体不好。”
“我陪着你啊，你知道，我对生意没你懂。”
杜恒若有所思，“你不信他？”
“除了你，我谁都不信！那几个，没有一个是我愿意让他们进门的。那个巫生悠完全是在利用我，他瞒着我好多事情。我是被逼婚的。你放心，我不跟他圆房，谁知道这个人有什么不妥之处。”
“你就哄我吧。人家都说一见钟情了。”
“你怎么信他不信我呢，你没听他姐姐说嘛，他赖在咱家，她姐姐把原先要定的一门婚事就作罢了。我看她赖在咱家是为了逃婚呢。你放心，我会让人去查明真相的。”
“我才没有不放心呢。你爱跟谁圆房，我才无所谓呢。”杜恒说着气话，但是口气略微缓和了些。
一番游说，杜恒答应了查账，第二天夫妻俩就约了一个老账房去了店铺。
万卜良一听查账，立时脸色不对，支支吾吾地推诿，说账本不全，这几日的生意没来得及记账。
杜恒不动声色地说，“没关系，我们先看前几个月的。你别多想，查账是怕有遗漏和差错。也是为了找出生意不景气的原因。不是不信你。”
万卜良站着不动，冷汗却流下来，这下周围的人，都明白，这账目是有问题了。
顾青叹气，“这样吧，就今天的账簿，你能拿出来哪个月的，随便拿一本吧。便偶有差错，我也不怪你，毕竟一家人。只是，你有什么难处，该说出来，别瞒着我这个主子。”
万卜良迟疑着取出来一个五个月前的账本，然后就站在旁边不走。
杜恒打发他去做生意，他虽然走开，但明显有些魂不守舍。
杜恒和顾青交换个眼色，表情都不太好。
一天的查账，精明的老账房已经看出来不少问题，万卜良一会儿进来给大家倒茶，一会儿问要不要吃东西。
殷勤得杜恒都皱了眉，他才不情愿地到前面去做生意了。
查完一天账，大家回到家。吃过玩，万卜良磨磨蹭蹭地进到杜恒的院子，后者正和妻子在看其他账目。
顾青看见磨蹭着进来的万卜良问，“你有什么心事，要跟我夫妻说吗？”
万卜良嘴唇颤抖了一阵，突然跪下哭起来。
杜恒跟他说，“你起来，小姐是个良善心软的人，你实话实说，或许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万卜良止住了哭，开始苏苦，“我家家境不好，父母还要供着大姐考科举，一家人省吃俭用，给大姐交束脩。大姐屡试不第，说是没有拜到好先生。如今到要到外地的书院院很有名。束脩每年要50金，也就是500两银。我，我，我糊涂，对不起小姐……”
“这账目，短缺的恐怕还不止500两吧。”
“本来，我想只是先从账上借出些银钱来，等我多赚了钱，就补起来。但是，我大姐在书院跟人置气，打伤了人。人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得罪不起。我大家被抓起来了，人家要1000两银，才能赎人。我爹娘全指望大姐读书做官，改换门庭……日着我，要我拿钱出来。我去探监，大姐被打了板子，缺医少药，再不救，怕就不好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顾青听着又叹气。
“这钱太多了，我若说了，怕小姐不允。”
“所以你就挪用了账上的钱。那你大姐呢？放出来了。”
“放出来了，那边书院也不去了，就在咱们这儿读书吧。”
万卜良哭得凄惨，善良的杜恒还陪着他掉眼泪，但是顾青却看不惯。这钱若是补回来了，叫挪用。没有补回来，那就是盗窃了。一个窃贼，有什么可同情？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卜良，你有收钱做账的机会，你娘家人不会放过你。你必然为难。掌柜你就别当了，钱也不用你收，我调你去做大堂接待。还有，你让家人给我打个借条，不然这钱我马上就要他们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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