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注视她片刻,慢慢走近行礼:“太皇太后,如今大周江山早已破碎不堪,皇帝年幼,怀有异心之人又岂止是赵越?”
阿史那颂垂眸默思片刻,这才不得已点头:“从明帝到武帝,宇文护独掌朝堂多年,早已将大周掏空。到了赟儿,更是荒淫无度,弄得民怨沸腾,我岂会不知?只是……只是……”游目四顾,仿佛要通过这弘圣宫的大殿望尽整个江山,眼底带出无限荒凉,低声道,“只是,这是他的江山啊,若不是为了对付宇文护,他又何必服食长达十年的毒药,到最后,落一个英年早逝?”
想起亡故的宇文邕,一时间,阿史那颂心中一片伤痛。她这一生,心心念念的,就是宇文邕的一颗真心。可是到头来,宇文邕到死,心里记挂的也是眼前这个女子。
宇文邕去了,她本想守着他的儿子,为他守住这片江山,可是到头来,她无法管束宇文赟,以致宇文赟受赵越那个小人暗算,不但将大周的江山弄得支离破碎,还送上一条性命。如今,她只剩下怀中这个幼帝,门外却有赵越与五王逼宫,她要如何才能扭转这个局面?
提到宇文邕,独孤伽罗也有一瞬的黯然,听完她苍凉绝望的低诉,轻叹道:“太皇太后,大周江山倾颓已在片刻之间,如今赵越逼宫,无非是轻视幼主。今日纵然有兵马及时赶到,解一时之危,除去赵越,可是他日呢?这满朝文臣,太皇太后又岂知没有人再心怀二心,阴谋夺位?各州府来援的兵马,防得了一时,又岂能防得了长久?”
阿史那颂默然,目光从殿内虚无的地方收回,最终落在独孤伽罗身上,但见她神情镇定,不见一丝急迫,完全没有一丝慌乱,显然是成竹在胸,不禁问道:“依你之见,本宫该当如何处置?”
独孤伽罗抬头,双眸定定与她对视:“为今之计,只有江山易主,换一个年富力强,能与赵越等叛臣相抗之人为帝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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