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赶紧进了西屋,把一个小瓦罐抱了出来,倒在了桌子上,里面放着老两口攒下的全部钱财。
罂粟粗略一扫,大概有三四百个铜板,心中一酸,爹娘对她和虎子,真是好的没话说,忙出声道:“爹娘,这些钱你们好好放着,用不着。”
沈母却紧张的道:“咋啦?是不是这些不够?你上回给我们盖房子的钱还没动,要是不够,加上那个准够,咱家就是房子不盖,也得让我外孙去念书。”
“我有,娘!”罂粟有些哭笑不得的道,“钱你们放心花,咱家的房子该找人盖就盖,我跟人在镇上合伙做生意,手里有钱,你们放心吧!”
长云也笑道:“娘,十里八村现在都找不到比我姐更有钱的,你们就放心吧!”
沈长葛可不知道罂粟赚了一千多两的事情,在长云脑袋上敲了一下,笑道:“讲话忒夸张,就镇上那个木具铺子,能挣多少钱?还十里八村找不出一个……”
沈长云撇了撇嘴,心想等二姐开了镇上最大的酒楼,到时候再吓你们一跳!
翌日一早,吃了饭,罂粟就带着虎子去了村里学堂,拜见了先生,交了一年的束脩,一共是四钱银子。
那老先生虽然年纪大,但是人挺好的,考了虎子几句古诗词,很是满意。
从学堂回来的时候,她听见村子里闹哄哄的,远远还能听到哭骂声,三五个村民都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罂粟刚回到家里,沈长云后脚就跟了进来,一脸忿忿的道:“那可恨的张二娃,老娘都被他气得下不来床了,又去赌钱,输的欠了一屁股债,他要把家里的屋子给卖了,张大伯不准,闹着要把他妹子春枣给卖了呢!”
“作孽啊!张二娃自从沾上了赌瘾,一个好好的家都被败光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沈母感慨道。
“春枣妹子摊上这么一个哥哥,可真可怜!”沈长云颇有些同情的说道。
罂粟和沈长云一起去镇子上的时候,张二娃家里还在闹着。
到了镇上,沈长云要去镇上酒楼找短工做,两人分开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跟罂粟道:“二姐,你待会还去那个赌坊吗?”
“怎么了?”罂粟看着他,出声道。
沈长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道:“二姐,张二娃要是真把春枣给卖道赌坊,你救一下春枣,她挺可怜的。”
罂粟勾唇笑了笑,点了点头,道:“举手之劳的话,我会帮的。”
沈长云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分开后,罂粟去了西南街上,她先前看中的铺子就在那条街上。
花了二百两的银子付了一年的租金,她又去了唯轩铺子,李大郎夫妇一看见她都很是激动,先是问了一番她回家后过的可好之类的话,才问起她今日的来意。
罂粟让李大郎帮忙找几个人去装修酒楼,李大郎夫妇一听说她要开酒楼,顿时全都吃了一惊,尤其是听她说的规模堪比云雀楼的样子,心情更是波澜起伏。
说完装修的事情后,刘春草才叮嘱道:“八月十六金凤出嫁,你可别忘了带虎子回来!”说完刘春草又嘟哝了一句:“三婶家的云瑶也赶在同一日出嫁!”
罂粟点了点头,应道:“我晓得了。”
刘春草犹豫了下,与李大郎对视一眼,才道:“翠花,你那房子被老宅的人惦记上了,这几日天天去娘跟前闹,非要占了那屋子。”其实她是想试探罂粟那房子的归属权。
罂粟挑了挑好看的远山眉,道:“我的房子,去娘跟前闹也没用。”
刘春草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是断不可能把屋子白给老宅那一群人,就道:“那我回去跟娘说一声。”
离开唯轩铺子后,罂粟又去了赌坊,她想跟王霸谈一谈船运的事情。
赌坊门口热闹的很,围了不少人,罂粟一走近,就看见一个长得黑瘦的男人,手里拽着一个小姑娘,正在跟赌坊的人讨价还价。
“我这妹子还是雏呢!肯定值个五十两!”黑瘦的男人流里流气,活像是在卖东西,被她拽在手里的小姑娘呜呜咽咽的哭着,满脸都是眼泪,头发被揪得杂乱如野草。
“大哥,你别卖我……呜呜……大哥,我以后好好干活,我给你挣钱……”小姑娘哭着跟他哥恳求道,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使劲朝他哥磕头,砰砰作响。
围观的人都看得十分不忍,有人小声骂道:“狗娘养的玩意儿!为了赌钱连亲妹妹都能卖出去!”
鲁大正站在黑瘦男子的对面,皱了皱浓黑的眉毛,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很是看不上他那副样子,道:“二十两,要是不愿意,人就带走!不过话我撂在这儿,要是三天之内还不上银子,我就剁了你一只手一只脚!”
黑瘦男人撇了撇嘴,见没能把妹子卖上好价钱,有些窝火,一巴掌就呼在了她妹子的脸上,小姑娘顿时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瘫倒在地上,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还没kāi_bāo的小姑娘卖到凤阳城的妓院还值好几十两呢,您再给涨涨,就这俩钱还不够我还赌债的,您好歹给我留点本金!”黑瘦男人不甘心的道。
“好黑心呦!拿自己亲妹子跟窑姐儿比,卖到这赌坊里,多半也是个窑姐儿的命!”有看不过眼的感叹了两句。
黑瘦男人立马骂道:“滚!滚!我卖自己妹子,关你屁事!”
周围人有不忍心看下去的,转身就离开了。
鲁大不屑的瞥了男人一眼,伸出两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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