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书语的目光不自禁地溜过去――
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隐约看见头版头条的题目仿佛是什么“宋大帅生死未卜”……那报纸就被一只修长而无礼的手给抽走了!
就在她视线之下,就在她只差一点点就能看清楚的时候儿!
容书语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懊恼,她真想跳起来,将这柜台里成排摆好的玻璃酒杯,挨个儿都砸到他脑袋上去!
宋大帅……这个名字是她多不想听见,可是却又忍不住关心的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宋大帅生死未卜?
那她的生父呢?
容靖安不是生父,那被称作宋大帅的“财神爷”的生父,一向是宋大帅无论到哪儿都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的人,是否在宋大帅出事的时候,也在宋大帅身边――那父亲呢,父亲可有事?
她尽管已经十分小心。可是这样的大事还是叫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担忧。
因为母亲很想他啊……
这么多年在容府里,从未断绝过想念!
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将报纸卷在掌心。手指倒扣着,留着空隙,却又叫容书语什么都看不清。
明明就在眼前――该死的,她却什么要紧的都看不见!
她明白,他这是放下钓饵,等着她自己上钩!
她深吸一口气,抓过一张杯垫来,在上头急促地用中文写:“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扬眉看过来,却夸张而慵懒地笑,“写得真好看。”
容书语忍不住向天翻了个白眼儿。该死的,谁稀罕他说这个!
容书语急促地点了点杯垫。 。示意叫他就事论事。
他懂了,却无辜地耸肩,“尽管你写得很好看……可惜,我不认得。”
容书语一惊,回眸去看凯瑟琳。
容书语之所以要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开这样一间上不了台面的小酒馆,为的就是隐姓埋名,不让人给找到!
尤其,不能叫国人给找到。
所以她在店里早与凯瑟琳有默契,不让任何客人知道她是老板,不可以打听她的身份,尤其是――陌生面孔的国人!
这个小镇偏僻,人口又不多,外来的陌生人便能一眼就被认出来。
比如眼前这个。
所以容书语已经与凯瑟琳一唱一和,千方百计避免与他交接。
凯瑟琳明白容书语的担心。这便赶紧清了清嗓子,上前不惜用自己的身子贴住他,妩媚地笑,“你这个小哥哥,真淘气!你不是国人么,你怎么能不认得她写的字?”
那人笑,却不慌不忙将身子向一边闪开,避开了凯瑟琳的“凶猛”
待得拉开了距离,他才长眸含笑,戏谑地抬起,“我是国人,可惜我穷,从小就没念过书啊。所以这些字儿嘛,嗯,它们认得我,我却不认得它们”
凯瑟琳没词儿了,急忙又偷看容书语一眼。。
容书语迅速示意他手里的报纸。
凯瑟琳懂了,便又是咯咯娇笑,“你瞧你,真是长的一张巧嘴……还说不认得字,不认得字手里干嘛拿着那么大一张报纸?那报纸上可都是字儿,你若不认得它们,你难道当成相片儿看啊!”
他还是不慌不忙地笑,眸光从眼角飘起来,一下一下小小地“咬”着容书语。
“我就是来,找人帮我念报纸的啊。”
“只可惜,她是个哑巴。要不,这一整张报纸,都是她的。”。
容书语明白,他这是软硬兼施!
可是明白归明白,她却也终究抗拒不了那张报纸。
因为,报纸上的那个标题。
容书语侧过头去,下意识咬了咬指节。
凯瑟琳也认得容书语这个小动作,知道容书语是当真着急了。
凯瑟琳将身子横过来,尽量挡开那人的视线,小心地与容书语对眼神儿。
容书语发狠地点点头,冲凯瑟琳努努嘴。
凯瑟琳旋身转回去,小手攀住那人的手臂,柔媚地道,“赏金猎人?说说看,你的主顾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怎么样?”
他却笑了,狭长的眸子里因笑意,莫名地璃光四起,如星芒辉映的海。
“赏金猎人?我怕这世上,没人雇得起我。”
容书语倏地转头盯住她。凯瑟琳也娇媚地笑,“你那么贵?”
刚说过自己家里穷才没念过书的人,这会子促狭地眨眼,抬手在心口自豪地拍了拍,“尊严无价。”
容书语的计策无疑又被推挡了回来,叫她已无退路。
除非……
她再度忍不住去看自己柜台里这一排锃亮的玻璃酒器。
如果出其不意砸昏了他去,就可以抢到报纸了吧?
反正她这小酒馆已经是不合法的生意,不如更恶劣点,直接敲昏个人,埋在后院的西羊梨树下。正好开春了,大梨树正等着开花。
容书语的念头还没转完,他却已经昂扬起身。 。有意无意之间,竟与柜台拉开了距离。
容书语要还是想实现她的计划,就只能爬山柜台,站在柜台上行事了。
容书语再懊恼不过,却又无计可施。
“你跟我进来!”
许久不用的中文,小小地出声,像这春夜里呢喃的虫。
他长眉尽展,满眼笑意,冲凯瑟琳大方地飞了个眼儿,这便原地一个腾跃,掌心按住柜台,整个人已经横越而进。
容书语走得急,门帘都被撞得踉跄一晃。
他随后跟进来,却抬手将门帘扶稳。
小小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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