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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多,楚念念说困了。
严爵抱着她回房。
两人一起洗了个澡。
严爵再一次检查了楚念念的伤,确定真的没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太温馨了,楚念念没有反抗,非常地乖巧,严爵怎么说就怎么配合。
躺到床丨上的时候,更是主动靠一了严爵的胸口。
严爵低眸看了她一眼,把手把灯关了。
卧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从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稍稍带来一点光亮。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靠了一会儿,严爵忽然低丨下头,啄吻了下楚念念的额头,声音沉沉的,“要不要我让人查查孩子的下落?”
楚念念身形一僵,没想到严爵会猜中自己内心的想法,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这就样沉默了许久,楚念念才开口,“不用了,当时情况那么紧张,那么多年过去了,医院每年手术得人那么多,不会有人记得的,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
严爵没说话,只是揽紧了楚念念的腰。
他低丨下头,凑到楚念念的耳边,哑着嗓音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楚念念在黑暗中扯了下唇,胸口沉甸甸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但还是开了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有你的职责和义务。前段时间,网上不是有句话很流行吗?‘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好像是这样说的?既然你选择了,就不用一直跟我说对不起……”
楚念念说到这里顿住,是暗地吐纳了一番,将胸口哽咽的感觉吞下去,“严爵,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是十七岁,懂得分寸,也懂得分轻重。”
“当然,不怨是不可能的。刚得知所有事的时候,我其实也想过,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些,让别人去牺丨牲不行吗?”楚念念说到这里,莫明地轻笑了一声,“是不是很幼稚?很自私?”
“没有。”严爵哑着声回答,大掌稍稍地用力,将楚念念按到怀里,“你一点也不自私,一点也不幼稚,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跟自己在一起,她注意要承受一些旁人不用承受的。
比如,在最需要的时候,自己有可能不在身边。
有可能因为他,失去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人……
严爵胸口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觉得自己不该拖累楚念念。
她应该过得更开心,更无忧无虑,而不是跟着自己,过聚少离多的日子。
甚至,有时候还要提心吊胆……
严爵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为楚念念好,就应该像季乔生和楚洛青说的那样,放手,让楚念念去过寻常人的生活。
然而,他没办法放手……
如果没发现楚念念还活着,他这辈子,也许就这样过了,没有任何的念想。
现在,楚念念活着,他怎么可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楚念念,把她牢牢地锁在身边。
就算季乔生和楚洛青不同意,他跪下来求他们,也要让他们点头。
想着,严爵愈发地抱紧怀里的女人,声音沙哑,“念念,别再离开我……”
楚念念没说话,任由着箍着自己,直到快要呼吸不过来,才轻轻地推搡了下,幽幽地开口,“严爵,我可能这辈子都想不起来过去的事……这样,也没关系吗?”
事情已经过去太久,楚念念不太记得六年前出院的时候,医生是怎么说的了。
只隐隐约约记得,医生好像跟爸爸妈妈说了“神经损伤”这类的词?
神经损伤。
楚念念不是学医的,不知道严不严重。
只是光听到这个词,就觉得严重。
毕竟,神经是很重要的部分……
严爵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有些事,忘了比记得好。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楚念念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声音很轻很轻,“我什么也不记得……孩子……知道了,大概会怪我吧……明明就来过,却连亲生的母亲都没能记住他……”
严爵闻言,愈发地抱紧她,“不会的。别人的不知道,但我们的孩子,一定知道你是的苦衷的,不会怪你……”
“如果孩子不能理解恨我呢?”
“那我们就努力点,再把他生回来。”严爵一下一下,啄吻着她念念的额、眉心、鼻子、脸颊……最后才是唇,“我们都还年轻,努力点,一定能把他再生回来。”
楚念念在黑暗中看着他灼丨亮的黑瞳,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军丨人不都是唯物丨主丨义么,你怎么还相信轮回这种迷丨信的事?”
严爵扯了下唇没回答。
他的确是一直不信鬼丨神之说,更不觉得有轮丨回。
但是,若真的能让楚念念心里好受一点,不再为了孩子的事难受,严爵会努力说服自己,去相信的。
他又轻啄了下楚念念的唇,“我没有不信,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只是比起胡乱的猜测,我更相信证据而已。”
楚念念知道严爵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样说的,没有戳破。
只是无声地环住严爵的脖颈,将自己更丨深地埋丨进他滚丨烫的胸膛里。
两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无声地躺着。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夜渐渐深下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两人忽然就粘在了一起,没有任何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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