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为救心爱男子,不惜水漫金山?”
许仙将书丢在一边,心中嗤笑,觉得这故事写的毫无逻辑。
“雷峰塔倒是因为白蛇之子祭塔?荒谬!”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屋内灰尘飞舞,有风吹过,刚刚被他扔回去的书从书架上掉了下来。
许仙伸手去捡,却发现书页中有一小幅肖像画,是个女子低头捧书的画。
他怔怔地盯着,突然生出种念头:这女子笑起来一定很好看,明媚、欢快。
“谁?”他突然转头,刚刚余光中似乎见到有人就在近旁,伸手想要来摸他。
风将书页吹得作响,他将那小像收进袖子中。
他转,锁好门,并未听到阁内那声叹息。
记录地理数据,许仙随身携带布满方格的小本子,遵照“制图六体”记录眼前的大山的位置。
他爬上山时,站在崖边目测距离,疏忽了脚下,一头栽了下去。
跟随他的小吏们骇得大叫:“大人!”
许仙知道自己肯定必然不会幸免,这么高的山,就算不能立时摔死,也会粉身碎骨,苟延残喘片刻,可惜,他还没寻到梦中的女子。
他紧闭着眼睛,却觉得不太对劲,耳畔有风掠过,下坠的速度却不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托着,缓缓地下降。
他睁眼时,果然落在一株巨树的枝丫上,浑身上下没半点伤口。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过去两年里,他遇到过山匪打劫,原本已经被绑到了山上,结果被恭恭敬敬送下来,还赔给他两匹好马和不少山间野味;烧着的客栈里浓烟一片,他护着个怀孕的妇人向外走,被呛到险些昏迷,正遇上暴雨倾盆……他娘说是他得神佛护佑,许家这一脉要昌达兴盛了,他总觉得冥冥之中身边像是总有人在看顾他。
可他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又怎么解释坠崖毫发无伤这件事呢?
许大人趴在树冠上翻来覆去地想,直到月亮升上来实在耐不住饿,爬下树,自己寻回去的路了。
花开花落又是一年。许仙已经二十有二了,许家父母为儿子的亲事着急,他才貌双全身体康健,却一直闭口不谈娶亲之事。
早些年上门说亲的人要磨平了门槛,后来许仙时常山川大泽地转悠,平日连人都见不着,这城内的媒人们心也淡下来了。
经不住母亲整日哭哭啼啼,他沉默着应下了成亲的提议。许家富庶,儿孙有格外出息,放出话后,每天府里的人又变得络绎不绝,送来的女子画像卷轴书桌上都要放不下了。
上元佳节,府中众人都去街上猜灯谜、逛夜市去了,整个宅子静悄悄的。许仙自斟自饮,微醺之际,正靠窗凝望夜空的他,目光落在一盏盏飘起的孔明灯上。
十几年了,那个白色的影子都在他快要淡忘时,突然冒出来,似乎在提醒他什么。他这几年已经走访了不少郡县,甚至亲自去过金山寺,却并未见到什么特别的。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他徐徐念道,突然蹙起眉,恍然觉得自己似乎什么时候也在灯上题过这两句。
什么时候题过?为谁题的?
脑子里又腾起了烟雾般,丝丝袅袅,让人分辨不清真相。
他靠坐在耳房的椅子上,不小心将桌上的几个卷轴碰掉了,俯身捡起,原来是媒人送来的女子画像。
这般情形他好像经历过,记忆中耳房墙上满满都是一个女子的画像:坐着的,躺着的,撑伞的,在断桥边的……笑着的,眉头轻蹙的,低头沉思的……
果然是醉的不轻,竟然出现了幻觉吗?
他指头叩叩额头,弯腰将地上一挂泛黄的卷轴捡起,没想到指头一勾,画幅竟然延展开了。
画像中,女子头戴金钗,但面部的位置却被水晕染开,看不清楚面目。许仙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幅画,朦胧中,似有一女子盈盈向他走来,耳边似乎有十分关切的女声:“官人!”
泛黄的纸张被晕开,许仙摸了摸脸颊,很是惊奇,他竟然哭了?
上元节后,许家与城内书香世家的女子定了亲,婚期就在三个月后。
许府已经在修缮房屋,采买成亲用品了。
明月高悬,许府的屋脊之上,白素贞挽着披帛托着腮,静静地看着屋中人。
屋内,城内最好的裁缝带着两个小徒弟正在为许仙量尺寸,赶制成亲穿的衣衫。
裁缝热络地向他介绍各种时兴的布料,他却兴致缺缺地应付着,为了防止裁缝继续说下去,还故意打翻了烛台。
白素贞笑意温柔地看着他,她向观音大士保证过,不会干扰他的生活,如果许仙真得放下了这段情缘,她会专心修炼以求正果。
她隔着虚空用指头描摹他的眉眼,画一下鼻子,念一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再画一下眼睫,叹一句:到时为彼岸,过处即前生。
不过相距几十步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两人之间像是被划了道天堑,她只能在这端守望,除非他主动踏过来……
眼泪落下来时,她仰着头,望着空中漂浮的点点孔明灯,转身离开了屋脊。
屋内的许仙似有所感,突然抬头望向她刚刚消失之处。
几日后。许仙正在整理书稿,他手下一小吏突然来报,说是前几日测量的县下辖的一个村落,凭空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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