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瑾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周身胭脂香浓郁起来,她站得极近,他甚至能嗅到一缕被胭脂掩盖的清新香味,不属于任何香料的气息,嗅觉似乎强了许多倍,让感知敏锐如兽。
那个问题,答案是不能。
云浅凉可以被他禁锢在瑾王府内,但她一日是云浅凉,便一日顾亦丞之妻,是瑾王府里见不得人的存在,但是这次由不得,避不开。
宋疏瑾稍稍退开,视线转移,“安平郡主得知瑾王府内藏着一女子,与皇后提及,传到了天徽帝耳里,让本王明日家宴把人带到。”
云浅凉坐回椅子上,慵懒地靠着椅子,脑袋枕着椅背,不至于仰着头太累。
“这等小事瑾王应当不缺人带出去,偏生要来找我这个见不得人的人,莫非瑾王当真钟情于我,要将我带到家人面前定个名分?”云浅凉勾起嘴角,娇媚的微笑,弯弯的桃花眼里尽是乍见情愫,如春波荡漾,阳光斜照在她的侧脸,映着水眸里熠熠生辉,像是九天星光落进了眼里,好一副魅惑人心的样子。
逐妍院静悄悄地,如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人存在,屋内伺候的奴婢一律低垂着脑袋,假装没有听见那番近乎调戏的话,但心里的紧张完全被额角的汗出卖。
云浅凉坚决贯彻做个睁眼瞎,无视所有人的紧张畏惧,多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进前方上空的眼睛里,大有他回答令人不满意,绝不松口答应的势头。
美人姿势慵懒地倚在镂空雕花椅上,仰着脑袋,笑得像引诱书生的狐狸精,白皙的颈项泛着莹光,可谓是道诱人的佳肴,似是不满他的沉默,她伸出手臂用指尖勾了勾他的衣袖催促。
小小的一个举动,令人心神荡漾。
“聪明人值得本王欣赏。”宋疏瑾答非所问。
云浅凉指尖松了松就见他衣袍晃了晃,那张完美的笑脸须臾间崩塌瓦解,翻脸比翻书还看。
“可惜我不欣赏你。”云浅凉不客气的回答,坐姿依旧慵懒,唯有气势变了,将那刻意营造出来的暧昧打得粉碎,空气中寻不到一丝痕迹。她沉默片刻,摆正受制于人的态度,“动手的是明王?”
“想报仇本王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宋疏瑾从始到终只有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即便是面对云浅凉时缓和了不少,却没太大变化。
“瑾王不打算考虑那个提议,还是想借此机会压压明王府的气焰,好让之后的计划更顺利?”云浅凉仿若未听见那句话,依着自己所想继续说,两个人的话似乎连不上一般,但细细听来又在一条道上。
“没有一条路是能走到死的。”宋疏瑾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脚,离云浅凉远了些许,负手而立于窗前。
云浅凉呵笑一声,一本正经道:“可人的两条腿拥有共同的躯体,分不开就走不了两条路。”
“这是本王的事,你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宋疏瑾非贪心之人,却也非孤注一掷者,万事谋划必有大收获才会出手,否则他可百般隐忍不做声。
“分内之事?”云浅凉低喃着这四字,如在唇齿间细品其味,反复琢磨,最后她苦涩轻笑,有愁思未散却已有所定夺,“既然明王府欺人太甚,我自是不能做个软柿子任人揉捏不吭声,赴宴一事且听瑾王安排,只是望告知我做到何种程度才算本分?”
“不死。”宋疏瑾薄唇溢出无情的二字。
“真大方。”云浅凉嘲弄一声,装模作样地向人福身致谢,“小女子这厢谢过瑾王好意。”
交易达成,宋疏瑾交代奴婢为她明日赴宴准备得体衣物,且告知织锦明日他将穿哪套服饰赴宴,一听就知所备衣物要与他相衬。
逐妍院其实有备衣物,锦衣华服不缺,可要入宫赴家宴,穿戴定要格外注重,赶制是来不及了,织锦只好去买了身成衣,再让绣娘按照云浅凉的尺寸改,这一日逐妍院的奴婢很是忙碌,唯有云浅凉午时监督奴婢煎药,而后去送药外,她一直捧着书卷走神。
翌日清晨,云浅凉早早被奴婢唤醒,起床梳妆打扮,其重视程度连宋疏瑾在上朝前还过来交代了一番。
“巳时宫里会有人来接你,陆折与织锦会随你入宫,遇到顾相府的人,知道该怎么办吧?”
“顾相府的人岂非寻常人能识得,何况我一介女流定然是认不得的。”云浅凉如木偶娃娃般坐在镜前,好生应付交代。
“知道就好。”宋疏瑾还算满意她的态度。
“瑾王要是担心我胡来,大可多派些人跟着我。”云浅凉不甚在意,一场好戏人多了才会精彩,才会顾及不得出变故,她有何所谓。
“二人足矣。”
宫里来接人前,云浅凉还颇有闲心去送药,而后回来用了早膳。
整个期间,织锦一再叮嘱她莫要失了礼数,真当她是个出入宫廷的女子对待,比云浅凉入戏还深。
还未到巳时,陆折亲自来禀报,宫里的轿撵已经到门外了,请她出去。
云浅凉放下手里的书卷,把要求准备的面纱戴上,奴婢们围上来替她理了理衣袖和裙摆,织锦这才扶着她往外走。
头顶顾夫人的身份,却以瑾王爱慕之人身份去赴皇室家宴,她到时真敢去糊弄。
盯着瑾王府的暗卫,见云浅凉乘着皇宫派出的轿撵离开,随之跟上。
而顾亦丞早在昨日下朝,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齐太后宫里他安插了不下五人,向思虞前脚把事情捅开,他后脚便接到了消息,并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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