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的队伍排了挺长,约莫有二十余人,入宫的侍卫查得人,以防万一。
寒风中那些要面子穿得少的人被冻得瑟瑟发抖,相熟的女眷在一起闲聊,各家女眷好似刻意冷落云浅凉般,离她远远的,无人上前攀谈,更无人把她拉进闲谈里。
云浅凉背对着风口,脑袋靠在春花肩膀上闭目养神。
安国侯本不想来参加宫宴,但思及顾亦丞不在京城,宫宴上蛇蝎虎狼样样都有,天徽帝那小家子气的皇帝心眼也小,把云浅凉一介女流丢在里面,受了委屈或者欺负他得知的时候也晚了,索性命人备了马车前来参加宫宴。
瑾王府的马车比安国侯府的先到片刻。
云青烟已经是众多周知的瑾王侧妃,开春便会举行婚礼,岁末宫宴两人一同前来,搭了瑾王府这条船,云青烟身价水涨船高,不像其他官家女眷需要在宫门外排队等待检查,可以随瑾王直接进去,免于受寒风之苦。
一对璧人,郎才女貌,走到何处都是吸引人的,何况宋疏瑾身份乃皇家子孙,青年才俊总是未出阁女子许配终生的目标,正妃虚位以待,谁人都想争取一二。
周围艳羡的目光让云青烟心里愉悦,面上浮现红晕,悄悄用余光打量一眼身侧男子,丰神俊朗,高贵不可侵犯,脸上的冷峻不因旁人的爱慕而改变,女子趋之若鹜,却无一人入得他的眼,嘴角笑意加深,交叠在腹间的双手装似无疑的垂下一边去触碰身侧之人。
宋疏瑾装似无意般巧妙地避开云青烟的举动,目光在触及到队伍末尾的人时,面上冷峻淡了些许,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细微的弧度。
云青烟注意到身侧之人的变化,循着视线望去,果然见到了云浅凉的身影,侧着身子背对风口与其他人均是不同。
云青烟手指收紧,脸上温柔静好的神情有一瞬的变化,眨眼间心里的那股优越感散得一干二净。
又是云浅凉,故意引起宋疏瑾的注意力!
云浅凉闭着眼睛休息,身后有奴婢帮忙当着风,隔绝了大部分的视线,心安理得地排队,周围的议论声刻意的忽视。
宋疏瑾与云青烟缓步走近,云青烟刻意走在靠近云浅凉的那一边,试图阻止宋疏瑾与云浅凉有接触。
然而无心之人不用挡,有心之人挡不住。
在众目睽睽之下,宋疏瑾在路过云浅凉之际停下了脚步,目光越过奴婢落在云浅凉的背影上。
周围的人看他走过来,均是屈膝行礼。
春花的肩膀被云浅凉枕住,行礼的时候不是很方便,宋疏瑾摆了摆手。
“免礼。”思及前些日云浅凉在朝堂上吐血,宋疏瑾挂心她是身体有碍,受不得冷风,好心开口,“顾夫人身子不适的话,随本王一道进去吧。”
春花没法做主,偏头看向主子。
云浅凉只是闭目养神,并未真的睡着,本不打算理会宋疏瑾,奈何此人故意给她拉仇恨,当着百官女眷的面施舍好心,给她惹来众多人的瞩目,着实不胜其烦。
云浅凉睁开眸子的瞬间嘴角挂上客套的微笑,转身向着声源处福身行礼,“见过瑾王。”
“顾夫人前些日窥天机伤了身,你救百姓于水火,乃是有功之人,不该在此受寒,本王与侍卫打声招呼,让顾夫人早些进去。”
云浅凉正想婉拒这非奸即盗的殷勤,张口声音还未发出,身后传来清濯的身影。
“见过瑾王。”清濯抱拳见礼,不待人叫起,已然转了方向,“顾夫人,我家侯爷见您在此排队,请您一同进宫。”
云浅凉把婉拒的话咽回肚子里,回头看了眼另一道宫门,一辆马车正在其他官员的退让下,直接停在了宫门口,侧面的车联掀起,露出安国侯往这边看的脸。
云浅凉朝那边行了个礼,对宋疏瑾说道:“瑾王好意心领了,长辈好意不便推脱,先行一步了。”
话落,云浅凉领着奴婢往隔壁宫门走去,其他官员见云浅凉跟着安国侯府的马车进了宫,心情复杂,当初祁国来使侮辱安国侯时,云浅凉只是帮衬了几句话,得了安国侯的青睐,安国侯膝下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要是云浅凉有能耐让安国侯收为义女,背后的靠山可就了不得了。
何止是官员们眼红这份待遇,女眷们更是眼红。
先是瑾王,再是安国侯,她云浅凉嫁进顾相府后当真是走了狗屎运,什么好事都落到她头上。
一进宫门,外人眼里孤寡不欢的安国侯气呼呼的嚷道:“宋疏瑾那臭小子,趁着你夫君不在京城,立马凑到你面前大献殷勤,太不厚道了!”
马车赶得慢,云浅凉跟着马车走,闻言掩唇失笑,“开屏的孔雀都这样。”
“你可是有夫之妇,好歹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随后进来的宋疏瑾听着马车里的人说话,脸色竟然尚且算得上是坦然。
清濯咳嗽两声,提醒马车里看不见外面情况的主子,“侯爷,瑾王在咱们后面。”
马车里安静了一阵,传出安国侯气急败坏的声音,“他敢做,还怕我说啊。”
安国侯话说的还挺在理,清濯碰了一鼻子灰,索性不管了,反正管不了。
习惯了。
安国侯府的马车可以直接到最后一道宫门,这是安国侯府的殊荣,无人敢拦截。
云浅凉乖巧地跟在马车外,前往举办宫宴的殿宇,却不想中途被匆匆赶来的奴婢拦截,声称太后有请。
云浅凉微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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