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正在兴头上,各家官员你来我往地给坐主位的人云起南敬酒。
一个接一个,云起南喝了不少酒,脸色开始泛红,而旁边负责招待亲家的骁王亦是代替还未到的新郎接受恭喜,男子那边敬酒乃常事,而女宾想要祝贺是后院社交,两家没主母,只能把对象放在骁王妃与云浅凉身上。
偶尔会有几家夫人结伴而来敬酒,云浅凉在堂上受了礼,敬的酒不得不喝,只好随了几杯。
好在她酒量很好,数杯下肚,面不改色,说话依旧清晰明了。
欢儿对瑾王府不熟悉,一时着急也忘记拉个瑾王府的奴婢带路,素织跑来时见她还在苦恼,好心地带着人一同到了举办喜宴的地方。
云起南是新娘父亲,必须要坐主位,她清楚地给欢儿指了个位置,让欢儿去找人,她则从最旁边的厢房找起。
待客的厢房相连,仅仅是用屏风做了隔层,但她不便突兀地闯进去找人,徒然让人看笑话,在门口张望片刻,未见到云浅凉身影,便转去另一道门,未进屋只在门口搜寻。
欢儿跑进中间的主屋,一眼便看到在接受敬酒的老爷,当下快步走过去,在一群吵吵嚷嚷的敬酒中,失礼地插过去。
“老爷。”欢儿喊了一声。
云起南面色已现酒气,见到欢儿未在新房陪同云青烟,而跑到喜宴上来,当下忽略了欢儿的着急,问道:“你不陪在小姐身边到这里来做什么?”
欢儿羞于启齿新房内的情况,只好说道:“小姐找您有事,让奴婢来请。”
骁王身份尊贵,别人敬酒他高兴喝多少是多少,且酒量不错,神志清晰,见奴婢神色不对,当即意识到有问题,开口道:“看来云小姐刚出嫁,心中对家中不舍,担心云相独自在家无人孝顺,想要和云相说些体己话,云相过去看看,顺便把我那舍不得过来的弟弟给叫来。”
云起南晃了晃脑袋里,甩掉脑子里的丁点迷糊,放下酒杯跟欢儿离席。
出了摆喜宴的院门,冷风一吹,云起南的醉意彻底吹没了。
“发生何事了?”云起南着急询问。
欢儿不好说是主子辱骂大小姐,且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挑重点说:“瑾王与小姐吵得厉害,想杀小姐。”
闻言,云起南当即色变,脚下步伐加快,最后跑了起来。
而素织转了一圈没看到云浅凉的身影,又按照顺序找回来,才在一个安静地角落找到云浅凉。
看到云浅凉坐在席间谈笑的身影,素织心里不禁松了口气,急急上前,福身施礼,面上焦急难掩,“能否请顾夫人随奴婢走一趟?”
“慎言。”云浅凉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发下,茶水溅出些许落在她的手背,热茶还有点烫,在她手背躺出个红点,她目光自红点扫过落到旁边的人身上,“你是瑾王府的奴婢,却青我一个外家人在府内随意走动,将我夫君置于何地,又将瑾王夫妇置于何地?”
“是奴婢失言。”素质屈膝赔罪,“只是有要事想请顾夫人帮忙,希望顾夫人见谅。”
云浅凉面上轻笑骤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厉色,与明显流露出的不满。“瑾王府的要事自然是瑾王府的人处置,求不到外人身上。”
说的话当真是句句不中听,生怕别人不误会她与宋疏瑾之间的关系似的。
“事关侧妃娘娘才特意来请顾夫人。”素织万分焦急,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提及所谓要事。
云浅凉带厉色的眉眼皱了起来,“那你该去请我父亲。”
“侧妃娘娘身边的奴婢已经去请了。”素织如实回答。
“我已是出嫁女,不便过多插手娘家事务,更遑论是擦手已出嫁的妹妹的家中事。”云浅凉依旧坚持不肯动身。
素织听着心里有无数只蚂蚁在乱窜般,心急如焚,最后只好俯身在云浅凉耳畔低语一阵,把真实情况告知。
谁知云浅凉听完后,烦躁地皱起眉头,极其不雅地“啧”了一声,一副不耐烦地吐出四字,“他们有病。”
大婚当日新房争执不说,争执到兴头上要杀人,关键是把她牵扯到其中,最最让她厌烦。
同桌的都是熟人,见云浅凉脸色不好,说说笑笑地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云浅凉和瑾王府的奴婢。
接收到旁人的视线,不想闹大的素织苦恼不已,言辞真诚地恳求道:“顾夫人,求您跟奴婢走一趟吧。”
“不去。”云浅凉眼中冷芒乍现,果断拒绝,“侧妃娘娘虽是我的庶妹,但她已经嫁进瑾王府,在瑾王府里一律是家务事,既是家务事,旁人有千般理由都不该随意插手。”
瑾王府的奴婢在云浅凉身边说话,甚至是恳求,即便她们特意找了处不显眼的位置,依旧引起旁人关注。
骁王妃闻讯而来,“素织,顾夫人是客,你怎能这般打扰客人用膳?”
素织只好再次赔礼道歉,云浅凉虚虚受了。
“发生何事,与本妃说吧。”骁王妃主动出面,打破僵持地局面。
素织只好在骁王妃耳边把情况重复一遍,比起云浅凉听后露出的烦躁反应,骁王妃的反应正常得多,皱眉担忧,着急思考。
骁王妃看了眼刚才颔首以礼的云浅凉,明白情况的严重性,理解素织的缘由,主动开口邀请,“顾夫人,陪本妃去看看如何?”
“……怕是不妥。”云浅凉犹豫婉拒。
身份摆在人前,骁王妃强烈邀请,云浅凉是不好推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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