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回去之后,便将神棍的话背了下来,没事就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念。
那会儿,他觉得这姑娘就是窗外的麻雀,冬天了,也不会消停。
八十岁了,也还是个活力无限的小姑娘。
关于这件事,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天吧!
他难得调休,回家的路上,问她想吃什么。
“吃什么无所谓,只要是谢大厨掌勺的。”
“那你吃我吧!”
“……滚!”
他心情大好,从公交上下来,拐去附近的菜市场,挑了几样两人都爱吃的菜。
“怎么买这么多?一顿吃不完,坏掉了,很浪费。”
她拉开袋子,埋头往里瞅,小气吧啦地埋汰他,语气带笑,像个可爱的市井小媳妇,让他的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来的鲜活感觉,身体里鼓了股劲儿。
后来,当孙迪得知他想要创业,表示愿意以资金入股,他动心了。
“不是有冰箱吗?”
“冰箱也不能放一星期的呀!”
她抬起头,鼻子还是皱着,像倒挂在避光阴凉处的玫瑰花,外面的那层,经由热空气的蒸腾,半天就烘干,形成的细细褶皱。
因为玫瑰美,所以,褶皱也是美的。
他轻轻地刮她的鼻子,抚平褶皱,对她说,“前段时间,我不是一直加班吗?最近没那么忙,我就找主管调休了两天。”
“真的吗?真的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拍着手,孩子气的欢呼。
他的心一下子揪紧,面上挂着笑,“嗯。你想吃什么?”
她又拉开袋子,埋头打量食材,后脑勺圆溜溜的,傻得要命。
他没管住手,弹了下。
“喂!”
她怒瞪他,毫无气势。
他懒洋洋地看着她,慵懒的表情,坏坏的眼神,通通都是挑衅。
“咬你!”
话音未落,她真的扑上来,咬他的下巴,坚硬的牙齿把他磕得还蛮疼。
一手将塑料袋放在门口多功能柜的台面上,一手搂住她的腰。
四目相对,盛夏的情/火,瞬间点燃。
薄薄的窗帘,被风吹得鼓鼓的,翻滚如浪花,夕阳便从浪花的缝隙照射进来,在凌乱的大床上撒野。
而她……
二十岁的小女孩,野性,大胆,赤诚,骑在他身上撒野。
乌黑的直发,随着她的动作,被风吹得前前后后凌乱飞舞。
于是,黑发更黑,雪肤更雪,纯粹的对比,感官的盛宴,让记忆里的画面,再难褪色。
缠绵过后,肚子更饿。
那会儿,还没有现在这些五花八门的外卖服务。
当然,若是想,还是能叫现成的,kfc或者必胜客,或者各种酒店。
但是,她不要。
“宫保鸡丁,酸辣土豆丝,再来个尖椒炒藕片,嗯,咱们吃白粥!去啊!”她踢他的小腿,像挠痒痒。
“大晚上,吃什么辣的!还欠收拾呢!”
“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脾气一上来,趴在他身上,就各种捏他的脸,气得跟青蛙似的。
最后,他还是去做了。
都是简单的家常小炒,两个锅一起开火,速度很快,可夹不住她老是捣乱。
他租的房子,开门进去,一边是厨房,一边是客厅。厨房和客厅用多功能柜隔开,上面是开放的玻璃柜,存放用密封罐保存的食材,下面带门的是鞋柜。
她就抱着柜子,眼巴巴地看着他,一条长腿,往他那边抻,嫩嫩的小脚丫,从他的脚踝往上滑。
他好气又好笑,冷冷地问,“你干什么?”
“谢淮墨,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人家算命先生说,我们是郎才女貌,天作……唔!”
一听她开这个头,他就脑仁疼,放下菜刀,堵住她的嘴。
热吻之后,她虚软地抱着他,细白的长腿紧紧地缠他的腰。年轻时,再累,补个觉,就生龙活虎,不怕折腾。
“算命先生说的不对。”
“啊?”
“不是郎才女貌,是郎豺女豹!”
她愣了下,红透了脸,别开脸,小声嘀咕。
他没听清楚,也没在意,趁她老实了,他赶紧将饭做好。
吃完之后……当然是继续。
那时简单,只要不去认真想,好像一辈子就能在吃吃睡睡中,晃眼而过。
其实——“岁月长,衣裳薄。”
“不可能!不可能!诗诗帮我找的算命先生说,她是狐狸精,还是大凶的克夫相!谁娶……诗诗她……”
谢淮墨被章明惠的厉声反驳,拉回飘向遥远时空的思绪。
他看着章明惠张着嘴,蓦地发不出声音。
此刻的章明,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活似电影里被人从后面一刀毙命的可怜人。
谢淮墨露出悲悯的眼神,叹息一声,“妈,我先走了。”
章明惠张着嘴,僵硬地转过脸,望着儿子大步离开的背景,震惊的表情一点点地平静,眼神木木的,突然笑了。
彤彤被爸爸抱在怀里,听着隐约的哭声,揉着眼睛,醒过来。
“爸爸,有人在哭?”
谢淮墨低下头,亲亲女儿香软细柔的头发,“一个被人骗了的人。让她哭一会,就好了。”
“真的吗?”
“嗯。人的痊愈能力,还是很厉害的,只要心中仍有渴望。”谢淮墨想了想,“今天是不是可以吃布丁的日子了?”
说话间,父女俩已经进了电梯。
这会儿,彤彤已经醒了。
小姑娘低着头,瞅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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