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神色如常,淡道:“这里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妍心闷头吃饭,心里松了口气。
幸好她这位身为刑警的哥哥,没有将刨根究底的习惯带到生活里来。
吃过饭,李队主动洗碗,收拾厨房。
出来后,坐在单人沙发上。
李妍心不自觉地将注意力从电视转移到哥哥身上,又开始紧张起来。
他哥哥不是爱看电视的男人,除非是看球赛或者法制节目。
李妍心乖巧地换到某个法律频道。
此举反而令李队挑了挑眉毛。
女人喜欢通过男人“突然性的乖巧”,判断男人犯了错误,而其实这是人的通病。
李队淡淡地问妹妹,“工作还顺利吗?”
李妍心摸了下鼻子,“我已经辞职了。”
李队淡淡地说:“也是。你要是不辞职,也没时间折腾卖房换房。”
李妍心摸摸鼻子,“哥,你知道了?”
李队淡淡地说,“碰巧路过阆苑壹号,看到你开车进去,向保安打听了一下。”
“你不是忙吗?我就想着,等你闲下来,我再告诉你。”
“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住在那边,我也能放心。”
李妍心露出无措的表情,“哥……”
李队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清晰的笑意,“我没有生气。既然工作辞了,在重新找工作前的这段时间,你打算做什么。”
李妍心摇头,“还没想好。”
李队起身,淡道:“给自己找点有意义的事做,不要将自己关在家里。”
李妍心点点头,“我知道。”
“我去睡了。你也别熬太晚。”
“嗯嗯!”
看着自家哥哥去了卧房,李妍心——“呼!呼!”
其实有这样一个淡漠的哥哥也挺好的,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尴尬。
对她来说,向哥哥坦言自己是为了逃避沈峰,才跑回来住几天,这和向爸爸承认恋情一样的令人难为情。
因为,长兄如父。
李妍心看了一会儿电视,也回自己的闺房了。
父母去世后,哥哥让她住父母的卧室,因为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
她原来的房间,改为了书房。
和徐靖亮结婚后,她就再也没有在家里留宿过。
今天回来,她本来想把自己的被子和哥哥的被子,趁着阳光很好,拿出去晒一晒。
结果,她意外地发现被子都散发着刚被晒过的馨香之气。
很明显,哥哥虽然忙,回家后,并不是一个邋遢的男人,生活得简单而干净,内心更是温柔细腻的。
换作其他人,妹妹不在家,根本没必要将妹妹的被子抱出去晒。
就是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她本来沮丧的心情,立马好了很多。
李妍心洗漱好了,躺在松松软软的鹅绒被子里,满足地往下沉了沉身体。
每当躺在被窝里,不知为何,她心里的念头永远是——活着真好。
或许是因为toherday。
然而,伤害一旦形成,哪怕结痂,疤痕也将永远存在,就像拼好的镜子,永不可能恢复如初。
因为我们都是凡人,没有神的能力。
李妍心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熟悉号码,在心里如此想。
李妍心闭上眼睛,将手机放在耳边,声音冷漠:“什么事。”
“你去了谢氏?”
李妍心皱眉,“什么?”
“我在网上看到了你参加谢氏年会的视频。”
李妍心心里突突一跳。
几秒后,她冷静下来,“我没有,只是帮朋友一个忙。你还有别的事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嗓音更为沙哑地说,“谢谢你。周捷她没事了。”
李妍心眨了眨眼睛。
她觉得很神奇。
她听到曾经最爱的男人这样说,应该愤怒,应该憎恨的。
然而,意外的是,此刻的她,内心收获的是满满的平静。
就好像浪潮袭岸,带走了搁浅的鱼,海螺口哨,也带走了无数的脚印。
白色沙滩回归最初的模样。
“徐靖亮,我祝你们幸福。”
电话那头的男人本来是一手举着手机,贴着耳朵,一手撑着额头,显然是疲惫强撑的状态。
听到女人平心静气的祝福,徐靖亮闭上被痛苦充满的眼睛。
“我爱过你。”
“……”
“对不起。”
简单的七个字。
被人说烂的七个字,为一个姑娘整个青春时代的爱情故事,画上句点。
生活的真相,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惨烈而平淡,却还是得挣扎,得向上,因为这是活着时的本分。
“徐靖亮,再见。”
李妍心挂断电话,关掉手机。
一夜好眠,无梦。
晚上睡得好,早上醒得也早。
而事实是,有人比李妍心醒得更早,这人就是她的哥哥,一只致力于孤独终老的单身羊。
李队本人正在阳台上跑步。
若不是房门半敞着,根本听不到任何动静,李妍心也不会发现。
这就是她的哥哥。
一旦买什么,绝对是买最好的。
用网上流行的话,贵的东西,就只有贵一个缺点。
反正他哥哥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妍心莞尔一笑。
哥哥这样也挺好的,只要他一个人也过得快乐充实。
李妍心回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皮圈,将头发绑成简单的马尾辫,去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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