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吧。”姜廷东搂着她的肩膀,侧脸低头看着她,孔映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度。
“用不着。”她冷淡道。
姜廷东就像没听到一样,只说:“走吧。”
孔映和姜廷东走出法庭,记者们立刻蜂拥而上,开启了狂轰滥炸模式。
“孔医生,你在手术前还在吃抗抑郁药,你明知道自己精神不稳定,为什么还要上台手术呢?”
“从现阶段的证据来看,你对患者死亡负有全责,你是否打算赔付巨额赔偿金来进行庭外和解?”
“你的律师要求二次开庭,请问是否还有什么隐藏的关键性证据,还是这只是拖延时间的战术?”
闪光灯闪得孔映眼睛发疼,姜廷东将手挡在她眼前,护着她往外走。
这一挡不要紧,有几个跑过娱乐新闻的记者认出了姜廷东。
“那个男的不是娱乐的制作人吗?怎么在这儿?”
“是啊,难道……和颜晰有关系?”
记者们再次炸开了锅,将孔姜二人团团围住。
“颜晰身为公众人物不方便出席庭审,你是受颜晰之托来陪孔映的吗?”
“你出现在这儿,是不是间接证实了两人的恋情?”
姜廷东突然停下了,记者们哪会放过这个机会,个个都把话筒伸得老长。
“孔映和颜晰,只是朋友。”姜廷东开了口。
“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孔映突然感到姜廷东捏紧了自己的手,她不明所以地抬头去看他,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
“因为,孔映,是我女朋友。”
后视镜里,阮沁和温沉正在说话。
靳律坐在车里,他很紧张,比他当年在最高法院替连环杀人犯辩护还紧张。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阮沁。
初见阮沁的时候,是2004年,他在斯坦福读最后一年法学博士,阮沁还只是刚进校的本科大一学妹,两人在中国同学会结识,很快陷入了热恋。
两人前后交往了将近一年,一直到靳律毕业,得到芝加哥一间顶级律所的实习机会。
阮沁哭闹着不放他走,威胁他只要离开加州就分手。
靳律也舍不得,可那个实习机会的确难得,他不想放弃。
他请求阮沁等他,等他实习一结束就回加州娶她。
可阮沁没有答应。
两人就此分手。
从此一晃十几年,两人没再联系过,一直到了今天。
靳律不知道孔映和阮沁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虽在和阮沁交往的时候就认识了孔映,但他们两个从没见过面。
见阮沁上了温沉的车,靳律马上发动了引擎,一个急刹挡在了温沉的lx570前。
他下车,走到副驾驶一侧,敲窗,对阮沁说:“上我的车,我送你。”
温沉认出这人是孔映的律师,转头问阮沁:“你认识?”
阮沁翻了个白眼:“何止认识,简直是冤家路窄。”
“那……”
“今天不麻烦你送我了,我待会儿和他说完话,自己回家就好了。”
“好。”
阮沁推开车门,车门把门外的靳律撞得一趔趄。
她踩着高跟鞋上了靳律的揽胜,冲靳律挑眉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温医生把路让开啊。”
十几年了,她还是没变。
可看到这样的她,靳律莫名心安。
就像时间带走了许多东西,有些事却依然。
咖啡厅里,阮沁和靳律两人面对面坐着。
其实刚才开庭的时候阮沁就看到靳律了,有了那几个小时的缓冲,阮沁现在才能如此淡定。
但靳律就不一样了。
他也想过某时某地会与阮沁重逢,可等真正见到了,才发现冷静这种事,自己连装都装不出来。
明明已经分手十几年了,为什么还会这样呢?他想不通。
“你……什么时候回的棕榈?”靳律问。
“时间不长。”
“你和孔映……”
“她是我学姐啊。”阮沁歪了歪头,“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同学。”
“哦。”阮沁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却看到靳律空荡荡的无名指。
仔细算算的话,靳律今年都34了,竟然还没有结婚,她有点惊讶。
“你,有男朋友了吗?”靳律问得小心翼翼,在法庭上叱咤风云的大律师,如今在阮沁面前,却一点底气都没有。
“问来干吗?”阮沁才不想轻易告诉他。
“其实,芝加哥的实习结束之后,我回加州找过你……但你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连号码也换掉了……”
那时候回加州,靳律已经想好了,如果能见到阮沁,他一定要直接求婚。
“因为不想见你。”阮沁回答得很干脆。
阮沁承认那时候自己是在赌气,即便分手了,她还是期待靳律会联络她,即便只是一点点安慰都好,她一定会缴械投降。
可是一年里,别说电话,就连一条问候的短信都没有过。
当希望变成失望,失望变成绝望,那时候她才意识到,靳律有多么狠心。
于是她换掉号码,决定再也不回头了。
其实现在想起来,他们分开并不是任何一方的错,只是错误的时间发生了错误的事,他们的爱情那时候太胆怯,没经历现实的洗礼就怕得瑟瑟发抖。
那现在呢?
庭审过后,孔映回到檀香花园取了行李,搬回了nosa。
还好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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