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前面的李教授发出了惊呼声。
“小心!”
我两个字刚说完,李教授的身体撞在了我胸口上,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很大的冲击力,我一下就失去了重心,赶紧一把抱住李教授,腰上的保护绳一下就绷直了。
“李教授,李教授……”
我多次呼喊李教授,换来的却是他的沉默。他双眼紧闭,嘴唇发紫,我赶紧摸了摸他的后颈,还好,还有呼吸,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这个时候,查亚也过来了,她粗略地检查了一遍李教授的身体,然后给李教授吃了一颗药,然后对着我说道:
“李教授可能是心肌梗塞,我们赶紧得找个地方让他休息,然后进行一些简单的治疗。”
查亚说得轻松,我们现在在陡直的雪山上,上哪找个地方让他休息?思来想去,为今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下山,要么继续上山,但无论上山和下山,我都得背着他。这难度应该可以超过我登珠穆朗玛峰,我不得不又一次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腿上。
“你倒是拿主意啊,到底是上山还是下山?”
查亚和我喊了几次梁成,但上面的梁成却没有反应。查亚把拿主意的权力给我了。
“上山。”
说出这两个字我还是经过考虑了的。说得好听点是考虑,实际上我是凭借我的肚子来作判断的。在山下梁成曾经预计,我们中午应该能登上山背。虽然在浓雾的遮挡下,我看不到还有多远才能到山背,但这个时候的我,肚子已经开始闹革命了,那也就意味着快到中午了,我们离山顶也就不远了。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背着李教授下山要比上山难,时间还会拖得更久。
决定怎么走后,我就背起了李教授,将他和我捆在一起,继续向上攀登。本来就吃力的我,这下身上又多了七十公斤,在内地相当于负重一百公斤,我只感觉一座山压了过来,其难受可想而知。但时间就是生命,我耽搁一分钟,李教授就多一分生命危险,我只能咬着牙关,一步步向上攀登,我实在不希望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面前,那既是任务的失败,也是最大的悲哀。
“坚持就是胜利”。这句话所长曾经对我说过,这是他以前在部队时经常说的一句话,现在的我只能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我生怕我一时松懈,就和背上的李教授一起掉入万丈深渊,去见阎王。我不是怕死,我只是觉得就这样死去太不值了,不但任务没完成,还死在茫茫雪山,连收尸都成困难。查亚虽然很想帮我,但她毕竟是女性,身体太单薄了,根本就承受不了李教授的重量。
还好,我的判断还算准确。当我最后的一丝力气用完时,我刚好到达了山背。在梁成的帮助下,刚放下李教授,我就自由落体似的栽倒在了地上。我明显感觉头部被一个硬物顶了一下,但这个时候的我,脑袋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晕了过去。
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我发现梁成和查亚正在一旁看着我。
“你终于醒了。”
“李教授怎么样?”
我并没有顺着梁成的话走。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李教授的生命安全。
“他已经没事了,只是因为年纪大了,疲劳加上缺氧才导致了昏迷。不过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老师恐怕是凶多吉少。”
听到李教授没事,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我欲坐起身,头部却传来了一阵阵刺痛。我用手一摸,却被查亚制止了。
“你头部被石头碰了,受了点伤,不要去碰它。晚上注意休息,一定不要再碰着。”
难怪之前我感觉头部被什么顶了一下,原来是碰上了石头。看来我也真够倒霉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头部已经不再那么痛了。走出帐篷,才发现周围还是大雾紧锁,于是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我们是继续下山,还是原地休整?继续下山有些冒险,因为我们毕竟不知道西边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如果贸然下山,很可能会做一只无头的苍蝇,毕竟山下面是什么情况我们是一概不知。原地休整从目前看起来是一个稳妥的办法,但它始终是一种消极的办法,何况谁也不知道这雾什么时候散去。要是几天不散,我们岂不是就耗在这里了。
两种意见的存在直接导致我们四个人分为了两派,梁成和李教授一边,意见是下山,我和查亚则成了保守派的代表,我是担心大家的安全,主要是李教授的安全,查亚则是担心梁成的安全。意见不一致,双方的势力还是半斤八两。通常这个时候,抓阄就登上了舞台,这也算一种文化,存在的时间和算盘不相上下,可谓中华一绝。
“我准备两张纸,一张纸写着下山,另外一张则是空白。如果你抓到的是空白的纸张,我们就原地扎营;相反,我们就跟着你下山。你看怎么样?”
梁成看了我一眼,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其实我知道,梁成之所以同意我采取这种不靠谱的方式决定去留,是因为他心里也没底。人在这种时候都会寄托于看不见、摸不着的“天命”。结果不用猜,梁成输了。原因很简单,我准备的两张纸上都是空白,这看似很初级的障眼法,忽悠梁成绰绰有余。作为一个高智商的学者,他的“混”字功底,明显还经不起考验。
整整一天,雾没有散去,帐篷里的我们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梁成双眼一直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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