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墨迹差不多风干的时候,陆允之将画轴卷好交给她,让她拿着这幅画和丹霞一起找林嬷嬷赎身。
颜如玉刚开始感到有些别扭,万一有一天真品出现了怎么办?不过陆允之实在是太自信了,保证就算以后真品出现,除了他也没人看得出来。但颜如玉还是担心他做了某些标记,将画轴展开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次。
而丹霞在她身边虽然看上去较为镇定,实际上更为焦灼不安。
颜如玉将画轴大喇喇地递给林嬷嬷,开门见山地直说要为丹霞赎身,林嬷嬷怔了好一阵才回过神,一面吩咐身边一位美娇娘快去请鉴定师,一面领着二人上了书房。
林嬷嬷将画轴铺开,目不转睛地欣赏了好一阵,而且还不敢用手去碰,颜如玉也死死地盯着画纸,身体紧绷成一根弦。
不多时,三个老学究打扮的约莫四十来岁的老头来到了书房,他们手拿放大镜,围着画作绕着圈子反复查看。
颜如玉实在想不明白就他们这老眼昏花的模样真的可以鉴宝吗?但人家是专业人才,她只好闷声不吭地站在一旁祈祷他们全是“眼瞎半桶水”。
事实也确实如此,经过三个“砖家”磨蹭了一下午的鉴定,最后他们商量了大半天,终于认定这幅《孤舟垂钓图》的确是真迹。
颜如玉和丹霞总算松了口气,尤其是丹霞,手里的汗都快可以养鱼了。
总之,为丹霞赎身这件很有意义的事进行得也比较顺利,颜如玉将她的卖身契还给她时,她早已经是热泪盈眶,喜极而泣。
第二天由陆允之陪着丹霞去苏州找沈恕,反正陆允之无所事事,喜好就是天南地北到处浪,由他保护丹霞一路南下显然是再好不过了。
后来,或许是因为颜如玉倒卖了假货所以心怀愧疚,她时不时会去芷兰轩“欣赏”那幅画,越来越觉得或许陆允之就是游子瞻呢?反正他会易容会造假,多重身份也不一定,要不怎么这幅画会完全没有破绽,甚至他都不做一个“假品标记”呢?
李修从洛阳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陈常的家书带到,而后又去了颜府,这才得知冯夫人和颜如玉已经急赶慢赶地去了宋府,因为颜似月今日生产,比产婆预算的时间早了五天。李修听说此事后一口气没歇,立刻调转马头赶去宋府。
据说古代的生产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颜如玉和宋安站在产房门口着急地来回踱步,有的时候还会撞在一起,晃悠得一旁的冯夫人眼睛都花了。
“亲家不用担心,丽娘的身体一向很好,不会有事的!”宋安的母亲张氏一直在一旁安慰冯夫人,冯夫人只是淡淡地拍了拍张氏的手背,心中依旧难安,她很想进去帮忙,可是害怕越帮越忙,给颜似月和产婆添麻烦,这个时候添麻烦就太危险了。
颜似月疼得哇哇大哭:“好痛!好痛!我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夫君!我不要生了!”
产婆忙着安慰:“大娘子别担心,现在不要浪费力气!一会儿等孩子慢慢出来的时候再用力!”
颜似月哭得更大声了,产婆便顺手拿了一块软木堵住了她的嘴。
一下子没了声音反而让颜如玉和宋安更担心,两人扒在窗口不住地往里瞅。
厨房的热水供应不断,一盆一盆地端进去后,又一盆盆地将浸染了血的水倒出来,如此反复。
宋府的下人已然忙成了一锅粥。
李贤扶着颜若恩比李修先到,颜若恩现在又怀上了孩子,快三个月了。为了避免又出现上次的意外,李贤特地在家专心照料,加上春季是疾病多发时节,所以更是义正言辞地坚决不让她出门。这次若不是托了颜似月生孩子的福,她还没机会踏出侯府大门呢。
颜似月中午吃饭时胎动,现在已经时近黄昏,孩子却还没生出来,外面守着的人通通坐立不安,而颜若恩已经离谱到哭得涕泗横流:“夫君,大姐生孩子太痛苦了,我不想生了!我不要生孩子了!不要了!”
一时间外面的哭声和里面的情景相得益彰,李贤只好愁眉苦脸地将她轻轻扶去了另一边,轻言细语地哄着她:“放心吧,不会有事!没那么痛!真的!我不骗你!”
“又不是你生!你懂个屁!”颜若恩根本不领情,更加觉得“天下男人一般黑”,全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货!
一直守在产房门口提心吊胆的颜如玉内心想法与颜若恩不谋而合,先不说生产环境多糟糕了,还有产婆的技术也不高明,纯属靠孕妇自己以命相搏!而且这已经整整一下午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颜似月是不是已经疼晕过去了,这对生产是非常不利的!
颜如玉想入非非:我以后坚决不生孩子,幸好老侯爷和夫人去的早,如果李修那混蛋非要逼着我生孩子,我就离家出走!
“里面情况如何?”李修一眼就从在外等候的人里将颜如玉挑了出来,径直上前搂着她的肩膀询问。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但却有些气息不稳。
颜如玉惊诧地抬头,还没问出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产房里面已经传出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哇!你是送子观音吗?”她脱口问道,眼眸霎时亮晶晶。
李修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小小的尴尬,用食指宠溺地勾了勾颜如玉的鼻尖。
孩子被产婆抱出来时,所有人都迎了上去。
颜似月头胎生的是儿子,以后压力会小太多了!眼看着刚出生的婴儿像小猴子一样皱巴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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