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打量过他,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睫毛,他好看到不行的鼻子,还有……他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武轻尘回过神来,伸手推开他,羞怒咬唇,歌歪着脑袋看她捏紧的拳头,不急不慢,“既然你叫我夫婿,那为夫的我亲一下自己的娘子,应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吧?”
和他说理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武轻尘语塞地低下头,撞开他落荒而逃。
歌轻抹嘴唇,看着她逃跑的方向,目光流连忘返。说起来,这是第二次吻她,差一点就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意……
喜乐楼。
“你怎么了?方才看你就一直在发呆。”若雪回头看到武轻尘再一次拿着眉笔失神地停下来,忍不住问道。
“哦……”武轻尘回过神,捏紧眉笔往眉梢一勾,却失了水准地画偏了。青铜镜里娇美的脸庞出现了小别扭的瑕疵。
若雪起身,走过把眉笔抽过,一边帮她修理柳眉,一边颇为担心地询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看你心神不定的。”
“没有。”武轻尘摇摇头,眼前却依旧浮现着歌的脸,挥之不去,心跳的频率像乱掉的马蹄,不停地狂奔。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一遍又一遍地想他,明明该气他,该恼他,可是气到深处,恼到深处却只想笑,只想捂脸不知所措……
细心的若雪望她渐绯红起的脸颊,笑说,“看来我们的倾城小姐是有心上人了呀。”
“莫乱说。”武轻尘一惊,立刻坐直身子,她才不会喜欢上那个幼稚,霸道的二皇子呢,才不会。“好了好了,我该出场了。你方才说谁来了。”
“公子下。”若雪把方才进屋说的话重复道,“他是喜乐楼的常客,是妈妈的上上宾,好像来头不小的样子,每次来身旁总会跟着两个绝美的冷面女子,近段时间他没怎么来,妈妈还不时念叨他。”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若雪自然不知道公子下就是当今郝卿国四皇子下,也更加不知道他就是她要等的人。
按照事先布置好的,所有喜乐楼的舞女们没人身着绿色长裙包裹台面,将烛光调暗,让宾客们感觉如身在夜色竹林里般,武轻尘藏匿在黑暗处抚琴吟歌,歌尾处,她身着一身朦胧雪裙,以丝带系腰,半空飞舞,完成难度颇高的凤舞九天。
武轻尘要的就是惊艳,她要借此来完成她的复仇计划。
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人声鼎沸的时刻。这一次灭了烛光的漆黑一片,没有一个客人反感质问,而是都颇为默契地静静等待,等待着随即而来的惊喜。
一切没有意外,随着舞女柔若柳絮的舞步出场,武轻尘用余光瞥了一眼三楼的正中间,在悬梁上抚琴一曲《所谓伊人》。
“清风徐徐,杨柳依依。所谓伊人,与谁心心相惜……”
这是一,词意优雅,旋律朗朗上口,却不文绉绉地失了生活。客人们听得如痴如醉,可仍旧不忘四下环顾,寻唱歌之人。
越得不到的便越是好的,这便是人的劣性所在。武轻尘就是牢牢地利用这一点让喜乐楼更上一层楼,还吸引到了想要吸引的人。
一曲歌毕,武轻尘将琴放到一旁,右手抓住丝带,脚踩悬梁,往前一跃,所有的烛光在这一刻全部点燃,光亮中,她若飞天仙子降临人间。
轻纱遮面,芳菲妩媚,耀如春华,在一个人的目光想要看清她的样貌时,那轻纱就好像不小心一样地滑落下来——
武轻尘在众人的惊叹中彻底卸下了面具,令莺惭燕妒,如月里嫦娥。
从始至终,武轻尘都不去回望那注目光,就似不知道一般,她只要做到让那目光一刻也不离开便好。
没错,公子下就坐在三楼,那里是顶级贵宾观赏的区域,用来观赏一楼的表演是最佳位置,今晚的表演武轻尘的观众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子下。
果不其然,武轻尘一回到房间,妈妈就兴冲冲地来敲门,若雪开门,妈妈一个箭步地跑到武轻尘面前,用手帕捂嘴止不住地笑,“倾城啊,你真的是我们喜乐楼的福星啊……哎呀呀呀呀,我真的是要发了,发了,大发特发了!公子下说要见你,你知道吗,公子下虽然之前常常来光顾,可是从未叫哪个姑娘进厢房见面。若雪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倾城你赶紧收拾收拾,快快快,别让公子下等久了。”
“我不见客。”武轻尘推开妈妈催促的手,“我记得我说过若要我留在这里表演,条件就是不接客不见客。”
妈妈笑乐了的脸僵了一下,放缓语气道,“是,是这么说过,当时我也答应你了,可是,可是今天这个客人不一样,他,他,我们得罪不起的。倾城啊,你就给妈妈这个面子行不行?就这么一次,破例一次就好。嗯?”
武轻尘皱眉示意若雪请妈妈离开,关上门后又重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递到嘴边。
“轻尘,你不准备见公子下吗?”若雪听着门外妈妈执着的敲门声,转头看武轻尘。
“为何要去。”武轻尘反问,“来这里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哪个不是有头有脸,得罪不起,可也没见妈妈这么怕过。若我这次破了规矩,下次不就百无禁忌了?”
若雪走过来笑着给武轻尘添水,“看出来了,你是要欲擒故纵。”
武轻尘一愣,转而笑了,虽然很多事她不便和若雪明说,可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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