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猝不及然的吻。
武轻尘赶紧推开二皇子,因为用力过猛,二皇子滚在了地上,她这本是本能反应,二皇子却觉她是在嫌弃自己,蓦地起身双眉倾斜:“本皇子……本皇子我亲她们,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难不成还委屈了你不成啊?!”
武轻尘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宫女,公主的高贵不容许她被这样轻薄,瞪眼出口不逊的他,似要用眼神杀死他一般。
二皇子被她瞪的心虚,只好走到一旁不讲话,心想着万一等会儿她哭起来该怎么办,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哭。
武轻尘沉默了一会儿,起身闷声道:“我们该怎么出去啊?”
因为是大皇子的禁区,所以二皇子进来之前特别叮嘱随从在外边等着,现在估计也是不会进来的。二皇子看了看这四周的环境和高度,向武轻尘走过来,正色道:“你相信我吗?”
武轻尘点头,被他一个转身背到了背上。他走到一旁的石块上,踩上去后将武轻尘的身子向上托了托,低声命令她勒紧他,然后飞快地一个踩踏,就这样飞出了洞外。武轻尘紧紧地靠在他的背上,想不到平时孩子气又桀骜不驯的他,背那么宽那么温暖和安全。他刚才关键时刻的沉稳正色又是那么光芒万丈。
“怎么?不肯下来了?”
武轻尘回过神从他背上跳下,气恼自己一个失神被他钻了空子逗弄。他却牵过她的手,慵懒不羁恢复在了脸上,“肚子好饿,去找东西吃。”
是怎样的一个宿命,让风筝不偏不倚地掉进了洞里,让他找到了无助的她,并带离她飞出困境。他对他好像有一点点……
到了御膳房,二皇子把门一关,指着面前的盘盘美食对武轻尘说道:“不用客气,想吃什么尽管拿吧。”
折腾了一天,什么也没吃,武轻尘瞥他,拿过一块栗子糕吃起来:“二皇子这架势真有皇上指点江山的气度。”
二皇子豪迈地坐上桌子,拿过酒坛和鸡腿大口咬了起来,“那将来本皇子若是当了皇上,你可愿意当皇后呀?”
“……”武轻尘缄默地拿起一旁的茶润口。
二皇子见她这样,不由笑了:“怎么?方才还是你先说我像皇上的,现在怕了?还是……我让你当皇后,你怕了?”
武轻尘挺直身子:“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二皇子可敢和我比喝酒?”
听她这么一说,二皇子大笑,他是堂堂金岭国二皇子,被她这么一个小丫头挑衅,还是在老爷们儿擅长的喝酒上,这着实刺激。指了指地上的几排酒坛子,“好啊,本皇子今儿个就和你不醉不归!”
几坛酒下肚,二皇子已经半醉不醒了,武轻尘试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二皇子?二皇子?”
“我……我还能,还能……喝……”二皇子嘟囔了几句。
武轻尘扶起他,出了御膳房,几个太监抬着灯笼跑了过来,武轻尘低喝:“大胆,这是二皇子。”
奴才们见过二皇子,欲扶他回去,武轻尘说二皇子有命必须由她亲自扶回府去,奴才只得带路。
马车匆匆出宫门。
武轻尘暗自庆幸自个儿先喝了满满一碗醒酒茶,这才能撑到他喝倒下,得此名头能到他的卧房打探一下兵符的所在,是绝好的机会。马车到了王府门口,几个奴才帮忙着将主子扶进了卧房,武轻尘命他们不要惊动各房的夫人,并差他们去打盆热水来,关上门,便开始打量屋内的陈设。
摆设倒是简洁优雅,一个挺大的鱼缸在一旁的案板上,各种鱼儿在里头自由地游动。乍一看去没有哪里可以放置兵符的妥当位置。这时武轻尘注意到墙上的一副画,那是一副山水画,画法苍劲有力,高山流水画的也算出神,只是山水下的一只鹰显得有些特别,这只鹰停在山水中,丝毫没有神情,如一只温顺的兔子,在整幅画里显得不着格调,不伦不类。
武轻尘欲走上去掀开来看看画作后边,墙上是否有玄机,就在这时,有人叩门。
武轻尘赶紧回身开门,是奴才端来了热水,她吩咐他下去。床榻上的二皇子满脸酒气,嘴边还嘟囔着再喝,倒是可爱,武轻尘把毛巾浸湿了热水往他脸上擦拭,想来这样他会舒服点。
“轻尘,我们……我们再喝……”二皇子握住了武轻尘的手,武轻尘一怔,将他的手推开,放好,这时他腰间的玉坠子掉了下来,她瞥了一眼,竟看到了玉坠子的后头夹藏着一块很小的木头,形似鹰。
武轻尘看了看墙上的鹰,又看了看这块木头鹰,一模一样,难不成这兵符和这鹰有关?寻思着,二皇子一个转身背对着她。武轻尘起身把毛巾扔在水盆里离开了。
她想,去问问三皇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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