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岩将军去连山去了,听说定北侯跑去找皇上,好生抱怨了一番,依稀听说王将军是托人走了您的路子?”李若璇一边羡慕地看着尚宫局那边派人送过来让赵朴真试穿的皇后礼服,一边问赵朴真。
赵朴真道:“没有的事,公主哪里听的小人造谣。”
李若璇吐了吐舌头:“行了知道嫂嫂您小心谨慎,如今谁不知道您是后宫第一人,未来的皇后娘娘,贵妃也得低头。我听说萍才人身有痼疾,也已申请出宫出家了,这么细算下来,其实宫里就您一人独大了,又清静,一个有品级的皇妃的没有,全是一般选侍,皇兄可是独宠您一人啊。”
赵朴真这些日子心忧李知珉的身体,看这李若璇整日在家里养戏子找乐子,全不关心这位兄长,虽说也是龙体事关社稷,有意隔绝隐瞒,但亲近之人,只要留心,岂能不发现的?不觉也微微有些心寒:“公主殿下最近在忙什么?也时常来看看陛下才好。”
李若璇道:“哪敢见大哥,一见我就开始训我,什么养戏子啊什么不务正业啊,我一个公主,能有什么正业?和我娘从前一样,只会叨叨叨,我看到他都怕,还是在公主府里自在,一般哪家府上不养几班戏子的,我爱听个曲儿也不行……”
赵朴真心中叹息:“皇上是心疼您,他若是真不在乎您,早就指个人家给您做驸马了,他如今是希望您能过几日舒心日子,选个喜欢的人,可也不是希望你行事无稽荒唐,随心所欲的。”
李若璇脸上一僵,咳嗽了两声道:“好啦我知道了,其实最近……”她靠近赵朴真轻声道:“你知道霍家的大爷吗?霍柯,他最近对我大献殷勤的,他人长得挺不错的,他原配妻子兵难的时候死了,如今一直没续弦。你说,是不是大哥的安排?听说他刚刚任了北衙禁军副都督,是上官将军保举的。”
赵朴真却是知道霍柯与上官家起过龃龉的,心头掠过了一丝奇怪:“公主有什么问题,直接问皇上就好了。”
李若璇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我暂时也没有选驸马的心,若是大哥想安排,我就听大哥的,什么人都一样。”
赵朴真道:“公主何不去女学试试看?晋王妃挺忙的,有您去时时照应一下也还好。”
李若璇道:“王彤……其实也有些看不起我,包括那些女学生们。我既不能写,也不能画,才华上有限,学也学不进去,除了公主这个身份,一无所有。我这些日子也还募了不少善款送去给王彤了,至于过去女学那边还是就算了,过去白白给人看笑话罢了,嫂嫂您也别劝我了,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问题,这一关得我自己过,谁都帮不了我。”
赵朴真看着李若璇,心里想着这兄妹三人都是心里有事不肯说,又不愿意让人帮忙,一个人死撑的性格吗?然而倒也没说错,她过不了心中这道坎,又没有目标,也没有个可信任的人,可不是只能自己一个人扛?她本也和李若璇有些说不上话,只能点了点头宽慰她:“公主已比许多人强了,如今又是金尊玉贵,你自己不看低自己,谁敢看低你?还是得自己立起来。”
李若璇叹了口气:“道理都懂,大概需要时间吧。”两人又说了些闲话,看到李正聿从前头来了甘露殿,李若璇有些稀罕道:“今儿怎的功课散这么早吗?太子这就下课了?”
李正聿端端正正给李若璇见了礼才道:“今儿大朝,父皇让我跟着上朝听了下大臣议事,才散了朝,然后上官将军这些日子休假在家治丧,马球课也没人教了,父皇就让我疏散疏散,放了我半天假,我就赶着来见见阿娘和妹妹。”
李若璇赞道:“几日不见,你这好像又长了个子,还和皇上上朝去了,好好,真是懂事了许多,就是你阿爹在你这样年纪,也没能上朝听政过呢。”
李正聿老气横秋道:“父皇说总要一代比一代强,我能早点接手,他就能早些歇息,陪着娘和妹妹。”
李若璇笑得花枝乱颤:“不错,你父皇可真会教。”
李若璇又说了几句闲话,夸了李正聿和观音奴几句,便走了,赵朴真叫了李正聿过来问道:“最近你父皇经常带你上朝?”
李正聿道:“是啊,其实朝会很枯燥,有好几次我都睡着了,不过父皇没有责骂我。”年幼的小太子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过的神情,显然是觉得自己没能做到父皇所期待的,赵朴真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做得很好了。”心里却沉沉的。
夜里,她安顿好了观音奴,又过去贞观殿,天阴沉沉的是要下雨了,这几日李知珉应该是浑身酸疼,特别疲惫的样子,甚至还请了公孙先生入宫把脉过,又另外换了一种药。
赵朴真进寝殿的时候,李知珉正在泡在浴桶里,浓浓的药味漂着,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面色苍白,赵朴真十分担忧地走过去,李知珉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向她,嘴角含笑:“怎么这样早就过来了?观音奴睡了?”
赵朴真走了过去,替他轻轻按揉肩膀:“是。”又问他:“你今日让聿哥儿上朝了?”
李知珉闭着眼睛,睫毛湿漉漉的,嘴唇有些发白,脸上仍然沉静英挺:“嗯,让他多露露面,认识大臣们有好处。”赵朴真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耳根,很痒,他缩了缩脖子笑了。
赵朴真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甚至还带着一丝属于年轻人的稚气,这样年轻的帝王,就已经在着急培养继承人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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