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易从抽屉里找出钥匙和钱,往口袋里塞,急了点,钱掉了满地,他不得不俯下去捡钱。
“喂,你不会是喜欢末末吧?”阿克犹豫地问。
顾未易烦躁地把钱揉成一团,直起身,塞入口袋:“走吧,争取早点回来。”
阿克拍拍自己的口袋,确认里面有钱,跟着顾未易走出宿舍。
两人到达的时候,司徒末正在擦玻璃。她站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笑了一下:“来了啊,咦?阿克,好久不见。”
“站好,小心掉下来。”顾未易提醒。
末末无所谓地笑笑:“不会,我身手矫捷得很。”
顾未易完全不相信她的话,没好气地说:“你下来,我来擦。”
大清早的就大少爷脾气发作了!末末讪讪地跳下来,对着阿克笑:“你也来帮忙啊?”
“嗯。”阿克腼腆地笑,“我来帮忙。”
末末把抹布递给顾未易,他接过来,踏上椅子:“哪里还没擦过?”
“前面两片玻璃擦过了,其他的都没。”末末讲完又调过头去问阿克,“你帮忙擦家具可以不?我拖地。”
“好。”阿克点头。
“那你跟我来,我给你拿抹布。”
顾未易借着映在玻璃里的反光看着她带着阿克走进卫生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挺温馨的,早上延续到现在的那股起床气突然就消了。
阿克提了一桶水出来,水里插着一支拖把。接着,末末端着一盆水出来了。
顾未易擦玻璃,末末拖地,阿克擦家具,各司其职,劳动真有乐趣。
几分钟后,末末就热得受不了了,尤其是脖子,真实地感觉痱子一颗颗地在往外冒。她犹豫了一下,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丑就丑吧,反正以后真的住一起了还有大把丑样子给他看。
顾未易转头看到末末脱了外套,里面那件衣服奇丑,他嘴角上扬,不由感慨真是搞不懂女生的审美观,正想转回去擦玻璃,眼角余光发现末末俯身拖地时,由于地心引力,领口敞开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就足够他看到上面的红斑了,联系起昨晚傅沛在阳台上抽了一晚烟的事,他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好心情霎那间消失殆尽。
“司徒末!”顾未易把抹布丢到她脚边,“洗抹布。”
末末捡起抹布,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内分泌失调啊他?她洗完抹布递给他,他硬是愣了半天才接过去,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未易脸有点热,用力地擦着玻璃,刚刚她在阳光下微微扬起小脸,专注地看着他,让他一瞬间脑袋死机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够丢脸的。
“阿克,你帮我把水提进去换好吗?”末末试着拎了一下水桶,发现那是相当的重。
“哦,好。”阿克应了声,轻轻松松拎起水桶去了洗手间。
末末拄着拖把,站在电视柜那里看顾未易擦玻璃,他侧脸真好看,像是一笔一笔慢慢修出来的工笔画,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每个部分都是精致英俊的。手臂因用力而崩起了肌肉的线条,上面还挂了几颗水珠,在阳光底下微微闪光,末末看傻了。
“末末,水好了。”阿克把水提了出来。
“哦,谢谢。”末末抑住活蹦乱跳的心脏。
“司徒末,你先去拖房间里面的地。”顾未易突然说。
“为什么?”末末一头雾水,“客厅快拖好了啊。”
“我们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就又脏了。”顾未易说。
末末想想也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早点说啊,害我拖了那么久。”
“我帮你把水提过去。”阿克拎起水就往里跑。
末末赞赏地看着他的背影,真是个勤劳的孩子啊。
顾未易拧干抹布上的水,突如其来的烦躁,让他特别不想看到她,不想跟她待在同一空间里,而且她又是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老是用崇拜的眼神看阿克,让他更是冒火。
中午,顾未易出门去买盒饭,回来时看到末末和阿克正在研究他怎么可以把玻璃擦得连苍蝇都会撞死那么干净。没注意他冷着个脸,末末还傻乎乎地问吃什么,被呛了一句“自己不会看啊!”更可怜的是阿克,打开盒饭后发现都是他不爱吃的东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吃。
“喂,阿克,他是不是老是这么阴阳怪气啊?”末末小声地问阿克。
阿克抬头望了顾未易一眼,把饭盒拿高,遮住自己的嘴,小声地回答:“不会啊,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末末也学着他把饭盒拿高:“那怎么办?我快被他冻僵了。”
“快点吃。”顾未易阴沉地说。吃个饭凑那么近干吗?
末末和阿克对看一眼,低头狂吃饭。
下午在忙碌中过去了,除了顾未易那个低压中心之外,末末和阿克都过得挺开心的,末末发现阿克很羞涩,逗起来挺好玩的,阿克发现末末很豪爽,没有女孩子的娇气。两人一拍即合,就差没歃血为盟了。
等把房子收拾利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顾未易和阿克一起把末末送回宿舍楼下。末末远远地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一下子就躲到顾未易背后去,扯着他的衣服说:“打电话给傅沛,叫他走。”
顾未易把她从身后拉出来:“为什么?”
末末害怕被看到,转身要跑,顾未易一把拉住她:“你去哪里?”
“打电话叫他走。”末末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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