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易初五来接末末,司徒爸司徒妈念叨女儿养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了。
司徒爸上次见顾未易的时候正赶着出差,较匆忙,没来得及以准岳父的身份教训一下准女婿,逮到机会当然就趁着女儿被抢走前,好好训训眼前这个抢了自家女儿的男人。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是不无道理的,哪怕隔了一世人。
司徒爸说得不多,大概就是,我女儿特别懂事,她小时候偷偷谈过一次恋爱,没敢让我知道,这是她唯一一次叛逆,我也就一直假装不知道。她其实是特别听话好脾气的孩子,你要是敢因为她脾气好而欺负她,我绝对收拾你。当然人家是长辈,讲出来的话婉转端庄得多,这是顾未易自己总结出来的中心思想。
顾未易就纳闷了,司徒末脾气好?岳父大人好脾气的标准也太低了吧,还唯一的一次叛逆呢,爱得够深的啊。
谈完话出来,见司徒末低眉顺眼地跟爸爸说爸爸我回去了,你们要保重身体,天冷了要多穿衣服,喜欢什么就买来吃不要省钱,那个柔情似水的。
顾未易想,她这么情深深雨濛濛的模样怎么就没对我表现过一次呢,想着觉得自己吃岳父的醋和傅沛的老陈醋显得特别小家子气,但是他实在也想让她这么嘘寒问暖一次,于是回去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
末末早上被挖起来的早,顾未易又一路不吭声,她觉得两人才吵过比较大型的一次架,她不好太掉价地讨好他,于是就闭着眼睛睡觉。到了家,睡得特昏沉,不想做饭也不想吃饭,赖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顾未易做好了饭来叫她,她迷蒙着眼睛说我太困了你自己吃,她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触怒了顾未易。他一个使劲就把她从沙发里拽了起来,她甩着手说你神经病啊,很痛你知不知道。
顾未易固执地说去吃饭,我饭已经煮好了。
末末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一阵害怕,还是咬着牙说我不吃,就不吃。
顾未易语气冰冷地说,司徒末,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都说你脾气好,你总跟我闹呢。
末末想说我只跟你一个人闹,其他人想也没有,但是顾未易用这么冷冰冰的口气跟她说话,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憋了半天喊了句“你浑蛋!”,然后觉得自己特别委屈,趿着拖鞋打开门跑了。
好吧,距离上次离家出走都快一年了,那次是因为什么来着,对了,是因为顾未易砸了她的香水在墙上。她这次比较好运,出来时带着手机,于是她拨了电话给陈小希,跟她骂死没良心的顾未易。陈小希这个被男朋友吃得死死的没用女性说大姐,你真的是被顾未易惯坏了吧,这屁点大的事也离家出走。找不到同盟的末末憋屈地准备回家,电话响了,她想,总算知道来哄我了吧。接起来却是徐婕儿,她说要见面。末末想着上次莫名地半夜让她白折腾了一回很不好意思,而且事后也一直忘了打电话跟她说抱歉。于是爽快地答应了,但她至少得先回家换双鞋子。
回到家,顾未易一个人在饭桌上吃着饭,怡然自得且看都不看她一眼。
末末冒着火在玄关换了鞋又摔门出去了。
门砰一声关上,顾未易也砰一声放下筷子。
末末到了和徐婕儿约好的地方,发现徐婕儿身边坐了个男人时愣了一愣,不明所已地看着徐婕儿。
徐婕儿对末末说:“这我老公周达。”又向他男子介绍,“老公,这我最好的朋友司徒末。”
周达的气质温文尔雅,对着末末颔首,口气相当严肃:“年初三是你半夜让徐婕儿去接你男朋友的吗?”
末末被他咄咄逼人地追问,愣愣地说:“是啊,不好意思。”
周达说:“你知道你男朋友和我老婆之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末末说:“我知道。”
周达又说:“那你用心何在?”
末末求救地看着徐婕儿,徐婕儿看着窗外行人,置身事外。她只得自救,说:“我知道他们现在没那种关系的,而且后来也是我自己去接我男朋友的。”
徐婕儿突然转头,一脸惊吓的样子。
周达面无表情地拉起徐婕儿说:“跟我回去,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末末看到他抓着徐婕儿的手用力到已经泛了青筋,她觉得有点气愤,便扬高了声音:“周先生,婕儿的手都红了。”
末末的音量引来了路人们的侧目,但也仅仅是侧目,似乎没有人觉得需要伸一下援手,连徐婕儿都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说:“末末,别大惊小怪。”
末末体验了一回吕洞宾的无奈,坐在原位隔着玻璃看徐婕儿被拖得踉踉跄跄的,在他要把她塞进车子里的时候,徐婕儿突然回头给了末末一个嘴型,末末皱着眉模仿那个嘴型,突然惊觉,莫非是“报警”?
末末冲出去招了辆计程车,对司机说:“跟着前面那辆黑色的奥迪,千万别跟丢了。”
司机大哥一脸兴奋:“小姐,是你男朋友还是你老公,我跟你讲,我生平最讨厌这种陈世美了,交给我吧。”
末末哭笑不得。
车开进了一个别墅群,司机絮絮叨叨地说:“怎么这样啊,给情妇还住这么好的房子啊,这种真是应该好好教训,要是遇见我……啊!”
末末随着司机啊的一声看去,周达和徐婕儿下了车,周达扯着徐婕儿的头发,拖着她进了一栋别墅。
司机迅速地收了车钱,逃也似的绝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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