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她还没实施任何行动呢,颜安澜就把隐患给铲除掉了。
她反握住颜安澜的手:“如此,咱们就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是啊。”颜安澜也深舒了一口气。
他把苏玉畹重新搂进怀里:“要是没有你跟孩子,我可能不会这么急着想办法。可有了你们,我不得不为你们考虑。”
夫妻俩的心意都是一样的。两人偎依着,没有再说话,但脉脉的温情在彼此的心间流淌。
“世子爷,那边府里的候爷来了。”黎妈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颜安澜一愣,低头跟苏玉畹对视一眼:“他怎么来了?”
“你快去吧。”苏玉畹推了推他。
她生了儿子后,永安候曾多次派人送东西来。开始颜安澜不愿意要,想要把这些东西都退回去,还是苏玉畹劝住了他。
颜安澜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去前院接待了永安候。
自打颜安澜成亲搬离候府后,父子俩就没见过。此时距那时不过一年多的时间,颜安澜骤然发现原本还显得十分年轻的永安候,竟然两鬓斑白,身子佝偻,脸上的皱纹也添了几分,显出一种老态了。这种老态,让他讶然之下,忽然就有些心酸。
“我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打算去外地云游几年。”永安候微笑道。
“这……您怎么会起这样的念头?”颜安澜一愕。
“唉,一辈子呆在这京城里,都没去过几个地方,想起来就觉得这辈子过得不值。我想趁着还能走得动,也出去看看。”永安候显得特别平和,跟他年轻时的性子完全不同,似乎容氏的事给他触动很大,连人都变得无欲无求起来。
颜安澜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也好。”他抬起头,“带足人手,带够银两,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玩几天,别累着。”
听到儿子这暖心的话,一直表现得十分淡然的永安候忽然就很想流泪。
他转过头去,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这才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他转脸过来,看向颜安澜:“我已经向圣上递了折子,把爵位传给你,圣上已经答应了。”
“您、您这是……”颜安澜惊得站了起来。
“不行不行,这不行的。”反应过来后,他就连忙推辞。
虽说朝庭也有爵位提前给继承人的事,但这终究是少数,而且基本上都是有特殊情况,比如老一辈已病卧在床,时日无多,朝庭又要年轻一辈出来做事,这才会提前继承爵位。可现在永安候虽看起来老了一些,但他身子也还硬朗,还有精神远游,颜安澜哪里能提前继承爵位呢。
“接受吧,莫非你还怨恨着爹?”永安候望着儿子,眼里满是愧疚,“我知道我没资格让你原谅,但不管怎么的,这爵位都是你的。我知道你不希罕,可你总得为儿子着想吧?拿着吧,爹没为你做过什么,还尽做让你伤心的事。这个虚衔,就当是爹的赔罪。”
颜安澜的嘴唇动了动,终是喊了一声“爹”,没有再说推辞的话。
他知道永安候这样做是为他好。现在他承了爵做了永安候,等大皇子登基lùn_gōng行赏时,没准这个候爵就能再往上升一级,变成公爵;反之,他身上没有爵位,即便行赏也无从赏起,最多赏他些金银钱财而已。至于实际的职位,大皇子登基后要用人,无论他身上有没有爵位都是要用他的,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都是依能力而定,跟爵位无关。
而能让子孙受益的,还是爵位。
可以说,这是永安候送给他和儿子的一份厚礼。
听得这一声“爹”,永安候十分欣慰。他微笑着看着儿子,眼里忍不住溢出了泪花。他轻轻地“哎”了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看着这样的父亲,颜安澜不知怎么才好。
父子两人从他五岁起,就敌对的时候多,温情的时候少。虽说永安候也有爱子之心,也愿意疼爱这个原配所生的嫡长子,但父子之间有容氏做手脚,各种挑唆,关系十分紧张。长这么大,父子俩象现在这样平平和和地坐在一起说话的情景,在颜安澜的记忆里,几乎没有。
坐了一会儿,永安候觉得自己该走了,但他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他望着儿子,期期艾艾地道:“澜哥儿,我能见见我的孙子么?”
颜安澜点了点头:“我去抱来。”说着起身出去,走到门外面,这才用袖子抹去了眼角的泪。
没过多久,颜安澜抱着儿子过来,递给了永安候:“爹,您看,这小子胖着呢。”
永安候接过孩子,望着那白胖绵软的孩子,心里柔成了一滩水,连声道:“好,好,长得真好。”
说着他又问:“取了名字没有?”
“还没有,请爹爹赐名。”颜安澜一躬身。
“我能为他取名?”永安候惊喜万分,看儿子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着孙子,半晌方道,“就叫湛宁吧。湛者,清澈深厚也;宁者,平平安安,一生无忧。”
“好名字。”颜安澜赞许道。
孩子还未满月,不宜见风,永安候痴痴地看了一会儿,便将颜湛宁小朋友递还给了奶娘。
他起身道:“我走了。你们如果愿意搬回去,就搬;如果想继续住在这里,就住着。都随你们。”
“是,爹。”颜安澜示意奶娘把孩子抱回去,自己扶着永安候,慢慢地将他送出了大门口,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方回转了身。
他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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