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平略一思索才道:“我们这儿一桌已经坐了十三个人,要么你过来,我给你另外订个桌你自己吃,就是以前你请我吃过宵夜的饭店。”
这个饭店是尚昆的据点之一,本来是不用林唯平订桌,他来即使没桌也没问题的,但是此时他千方百计地要与林唯平牵上线,当然要坐她给订的桌,所以一口答应。林唯平放下电话对旁边的小姐道:“你帮我定个桌,一个人的,等下他到后给他上个生姜红糖汤面,账我来结。”
方也一直注意着林唯平,见她接这个电话的神情和语调都有点变,虽然似乎脸上一直都是淡淡的,心里觉得电话过来的对方一定与之有不寻常的关系。见她搁下手机,就举杯道:“一直说话,都没来得及敬林总一杯,今天认识你很高兴,我到这儿公司后,到处可以看见林总留下的痕迹,也常听他们谈起,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见一见面,今天很荣幸,请林总赏脸干这一杯。”
林唯平知道这一干下去,后面那几个老部下也都会一个个来敬,总不能喝了这个的不喝那个,这么多喝下去,等下见尚昆就得落下风了,现在别人还好,最难对付的当属尚昆,怎么也不能一喝酒搅晕头脑。忙笑道:“谢谢方总,有机会我私下请你喝酒,今天不方便,我就以茶代酒吧,你也随意。”说完自己先喝一口茶。这方也太舌灿莲花了,就算他是与约翰一起同一天到公司的,那也才一周不到,何来这么一说?
方也若有所思地看看她,笑笑仰脖把自己的酒干了,道:“好,我记着林总的话。”他不是没想过死缠烂打强劝酒的,做业务的一般都有这么几套说词,但看见林唯平双眼寒星似的,知道她并没有把今天的这顿饭放在心上,如果强劝,她拉下脸正好脱身的可能都有,所以只好退一步。
约翰对林唯平道:“我来那一天已经与你打过招呼,现在我们生产线上的技术人员一大半跑你那里去了,工作很难开展,质量没法保证,所以今天我把人都请来,想当面求情请你帮个忙,他们回来的话你不要阻止,给他们吃个定心丸,可以吗?”
林唯平看看坐在一起的五个,见他们脸上什么神色都有,知道他们也是有思想斗争的,这几天心里一定把各种利益摆出来考虑过了。便用中文道:“约翰,据我了解,二太太已经赶回去上诉了,小老板还留在本市,公司的走向还不明朗。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是我要为我用的人负全责,不能叫他们回去了后又面对改朝换代的动荡局面。而且贵公司的原料至今还没有装船,你们究竟什么时候可以正常生产也不知道,说质量无法保证还是偏早了点。我看这样,技术人员都是有头脑有理智的人,他们要到哪里,随便,我不阻拦,一起按合同签的做,如何?”
这话明着是说给约翰,其实是说给五个技术人员听,相信他们听了话后都会掂掂分量,谁喜欢动荡不安的生活?
翻译跟不上林唯平的语速,因林唯平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就没留任何给她记录翻译的时间,自然约翰只听了个马马虎虎的回答。方也闻此心里也是一震,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道公司原来还埋着那么多地雷。他想知道清楚的底细,所以把大致意思又一句一句说给翻译听,叫她重新翻给约翰。
瓦尔多一听立刻道:“老二她不可能再有什么反复,原料到港的事也只是时间问题,这都不是大问题。”
林唯平微笑道:“啊,是,都不是问题。”这句话又容易又简短,翻译翻得麻溜地快。但是说中文的都听得出林唯平话里的揶揄。说完,估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不愿意多呆,就说声“不好意思,出去一下”,走到外面,果见尚昆已经落座,正与小姐说话,可能是在点菜。
林唯平走到对面坐下,只拿眼睛看着尚昆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难道就直截了当地问“你真干过此事吗”,知道问了也白问,他要赖,那是死无对证。而且她也问不出口。
尚昆也是看着她不说,只是笑,笑得很贼,倒反而像是林唯平有了什么不是。两人僵持着直到小姐端了碗生姜红糖面上来。尚昆一见忙道:“我没点过这个。”
林唯平只得声音硬邦邦地开口道:“我点的,你不是说感冒吗?”
尚昆看住她一笑,立刻把碗搬到自己面前,道:“对,对,你想得周到。你吃点吗?”边说边给林唯平盛出一碗来。
林唯平接过就吃,与约翰他们只顾说话,吃到嘴里的菜加起来也不足三口。尚昆见此笑道:“就是嘛,和别人吃什么饭呢?吃了那么长时间还那么慌,早知就等着我一起吃多好。你别进去了,我给你点了你爱吃的象鼻蚌,我们自己吃。”也不忙自己吃,干脆笑眯眯地看着林唯平,心里一颗大石早已放下。本来还想着要否认一番的,现在看来已经不用。心里越发喜欢林唯平,做人说话这么有分寸,简直是一块瑰宝。
方也找个借口出来看,见外面一张小方桌上,林唯平闷头自管自吃,对面那个男的有吃没吃的,倒是看她的时间多一点,心中更是肯定两人的关系。心里一横,厚着脸皮上前笑嘻嘻道:“真是抱歉,里面话太多,害林总菜都没吃几口。”顺便看向尚昆,见他气度不凡,眼镜片后面的目光深不可测,心里暗想,也就这样的男人收服得住林唯平,忙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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