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心头一凛,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是在如此尔虞我诈的氛围里,怎么可能出现一个干净的兔宝宝?“万一……万一屠虹没接受我的劝解,还是照着他们原来的本意,把文章给发表了,做第二个刘姝威的话,我的计划不是得全盘砸了?不错,这里得加个保险。”
赵垒喝口水,把玩着杯子,两只眼睛似乎是好奇地看着杯子被他倾斜成45度角,水却是满了杯底,还未到杯口,显然是水量不到杯子体积的二分之一。他玩够了,才道:“妞,你知道我的担心了吧,我总感觉他们把文章发表的可能性很大,否则辜负前面做的那么多努力。很多人,尤其是一个团队,事情做上手后,就有了个向前的惯性,虚言恫吓是很难阻止他们的,除非有真正的外力阻止。或者他们存着另一个打算呢?比如说,他们这么大胆揭发一起显而易见的弊病,导致名声大振,成为正义的化身。有些不三不四的企业以后为了谋一个好名声,心甘情愿花大价钱请他们合作包装,他们可能还因此成为一面旗帜。苦只苦了被他们利用的人,妞,那就是你。”
许半夏好好回味了一下她以前与屠虹的言语交往,还是摇头:“可能性不大。”
赵垒揽住她的腰,亲昵地俯首耳边,道:“可也不能排除可能性不是?我是要等经历够以后才明白,人性为了利益,能险恶到何种地步。别大意,否则真被我说中的话,你就被动了。”
许半夏被赵垒的亲昵弄得有点迷迷糊糊,可又觉得屠虹的事情得从长计议,还真得想一个更保险的办法出来。一边要享受回应赵垒的亲密,一边又想快点拿出个好办法,于是更加迷糊,身不由己陷入赵垒布下的温柔乡。
只要不喝酒,许半夏一般起床比较规律,一早便醒。梦里不知身是客,睁开眼睛才忽然想起,赵垒在哪里?心下一惊,微微支起身看,借着透过遮光帘的微光,见赵垒与她一样,各据大床一边,各自睡得香甜。不由笑了,是不是习惯单身了?流连着不想起床,便钻到赵垒背后,脸贴着他的背。赵垒可能有所感觉,朦胧中问了一句“冷吗”,许半夏答个“不冷”。赵垒又是呼吸均匀地睡去。他可能想换个睡姿,只是身后被许半夏趴着,尝试几下无效,只得继续侧着身睡,许半夏觉得特别好玩,真想拉开窗帘,取出包里的照相机拍下赵垒的睡姿,可又不舍得惊动他,只得一个人贴着赵垒的背傻笑,心情愉快得像要飞天。
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回想昨晚与赵垒的谈话,觉得也不能不防屠虹,万一有什么问题的话,她还真是被利用了还得被人笑话是傻帽。很快地,许半夏便趴在赵垒背后,听着赵垒的心跳,得出后面的行事步骤。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都已经睡了九个多小时了。见赵垒没有醒转的意思,想他也难得睡个好觉,平时不知多少事情烦他,还是让他继续睡吧。可许半夏躺不下去了,她想着赶紧着手办理东北之事,以免夜长梦多。便轻手轻脚起床,到客厅的洗手间洗了脸,想打电话,又怕吵到赵垒,干脆披上外套,提把椅子到外面走廊上,坐走廊上打电话。
第一个是给胡工打,因为相信这个老人一定是很有作息规律,此刻一定已早饭吃罢。“胡工,您好,我许半夏。”
胡工每次接到许半夏的电话都很开心,因为她总是带来好的消息。“小许,周末还这么早起来?”
两人说了一下图纸进度后,许半夏才道:“胡工,我昨天又找了个人,估计您儿子最近可以出来,不过对方开的条件是最近三年内,不要让他们在市区见到小刀他们几个人,否则对方被打伤的弟兄们不肯罢休。我想,三年不长,小刀工他们几个先可以在我这儿落脚,我的公司正上马新厂,正需要他们帮忙,待遇从优。如果他们有其他好的去处,等在我这儿休养好了,可以转移过去。这一点,我想人放出来是首要,三不三年的,以后对方能不能再维持如此势力还不知道。胡工您和其他关在里面的职工的家属商量一下,如果行,你们就立刻收拾他们的行李,先打包用火车托运到我这儿,我会在最短时间内到东北与他们最后敲定。如果不行,我再另找门路,看还有没有更妥善的办法。”
许半夏的话半真半假,不过听着情深意切,体贴周全,叫人不相信都难。胡工自己起码已经觉得这已是最好的退路了。她很感激地道:“小许,难为你一直帮我们奔波,我们的孩子交到你的手上,我们最放心,以后都靠你了。我是答应小刀去你那里跟着你的,只是别家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好的去处,我去问问,你晚上等我消息。”
许半夏微笑道:“胡工,你我之间,您是了解我的,我不用多说。您跟他们说的话,可以这么说,我们这儿的工资水平普遍比较高,而他们来的话,是我的贵客,我在工资上不会亏待他们,一视同仁。更不会在人才流动上设置什么障碍。”
胡工笑道:“他们不相信你,他们能不相信我?小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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