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的挂钟在“铛铛”响着,在这诺大的屋子里,显得深沉而清远。
温念只怕江之炎说多错多,扯着他的手在不停地制止。
林初这时走过来,掰过江之炎的肩,声色俱厉:“之炎,你怎么回事?谁教你这样和爷爷说话?你的家教和素养通通丢光了吗?”
江立焕见江震脸色阴沉,也出声斥责:“爷爷是你长辈,你再生气也不能胡乱捏造,温念不能说话和爷爷有什么关系?”
温念急了,眼泪一下子流得越发的狠,她晃晃他的手臂,抬手慌乱的比划着:[江老师,你不要说不要说,求你了,求你。]
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看她如此,江之炎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平息了情绪,低低道一声:“要说的我说完了,出言顶撞您,是我不对,既然您心情不好,我和温念就先回去了。”
话落,他转身,冲着江蕴扯唇说了句“生日快乐”后,拉着温念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
“这……”
眼看着侄儿离去,江蕴又顾着父亲的颜面,一时间站在那左右为难。
傅维珩望了眼窗外扬长而去的迈巴赫,拍拍江蕴,道:“妈,不用担心,之炎有分寸。”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没心情了,肖栀看着江震固执的模样,一时间,又急又气,可她碍于和江立扬之间的事,不好替江之炎多说什么,只道:“江叔叔,人这一生,若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那活着有什么意义?”肖栀哂笑一声,像是在喃喃自语,“百依百顺?做傀儡吗?”
闻言,江立扬登时甩头,惶惶不安地瞅一眼江震,正想过去拉肖栀,就看她弯腰勾起包包,一脸冷漠:“江叔叔,抱歉,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江立扬:“……”
高跟鞋“噔噔噔”地踩远,江立扬尴尬地笑两声,拔腿追上去了。
……
江之炎这一路回去,油门踩得很狠。
眉头深锁,双唇紧抿,温念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刚刚的争吵历历在目,这是她认识江之炎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样的江律师,让她有些意外。
车子驶进自家小区,停好车,温念随他牵着搭电梯上楼。进了屋子,房门刚被带上,身前的人突然转身过来,伸手揽住她,温热的身躯随即贴上来,将她拥得严实。
温念靠在他胸前,眼睛和鼻尖因为刚刚的哭泣还有些泛红。
“温念……”他低沉的嗓音从顶上传来,“对不起。”
是我太冲动,是我太莽撞。
差一点,就毁了你的尊严。
她两手环住他的腰身,指尖在他柔软的毛衣料上轻轻摩挲着,无声地摇了摇头。
“温念。”江之炎按着她脑袋,沉吟半晌,“等案子水落石出后,跟我出国吧。”
温念一愣,从他怀里抬头。
他说:“去英国法国意大利,哪里都好。”
就是不要待在这儿了。
温念懵然:[可是我还没毕业。]
“转学吧,我会给你安排更好的学校。”他垂眸,“只要你愿意。”
他的心跳就在耳边,沉稳平缓的传来,在他怀抱里,似乎永远都这么温暖和安心。
走就走吧,只要在他身边,还有什么不愿意。
她昂首望着他,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而后拇指食指微曲,指尖抵在颔下,轻轻点头:[我愿意。]
——
两日后,沈钧抒来电话,告知案子有新进展。
上次在r市七巷里给街坊留的电话,昨日有了回复,说是昨日上午在他家的面馆遇到了郭青以前的同学。收到这消息,沈钧抒立马让吴砚去了趟r市。
详问过郭青同学后,倒是有不少发现,便通知了江之炎。
办公室里的白板上贴满了案件相关人员的照片,吴砚滑开ipad,抬手指了下郭青的人头像,道:“郭青,女,42岁,单身,据她同学余燕提供的资料,郭青和她老公十年前就离婚了,有一个女儿,目前是她独自一人抚养。郭青和她女儿在七巷住了十多年,生活条件拮据,郭青每个月也只靠散工赚点小工资,基本没什么存款。”
“四年前,郭青突然从七巷搬走,还买了车,似乎一夜之间就富有了,余燕那时候问她搬去哪她没说,问她哪来的钱,她说是她前夫良心发现,把这几年女儿的赡养费都给寄来了。”
“那她弟弟呢?”江之炎问。
吴砚翻了下ipad:“至于她弟弟郭添,余燕只见过他三四次,没有太大的印象,只知道他弟弟在五年前本来要结婚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结成,女朋友也吹了。”
沈钧抒抠着下巴思考:“你说郭青四年前突然就富有起来了?”
“对啊。”吴砚语调扬了扬,“街坊邻居都很惊讶,明明搬家的前两天她还在隔壁米店赊账嘞。”
闻言,沈钧抒侧头看眼江之炎,提出猜想:“四年前那起绑架,绑匪提出要三千万的赎金,温家人给了,但最后这笔钱不知去向。我们假设,郭青的弟弟郭添是绑匪,郭青是当时的司机,再加上郭青突然一夜暴富,那这三千万,是不是有得解释了?”
吴砚和江之炎面上一怔,随即豁然开朗。
下一秒,吴砚掏出手机,边拨号码边说:“我找r市警方查一下郭青的住址。”
……
温念最近因为忙于家事,除了平日上课和姚榛见见外,与秦沐林荫倒是有几日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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