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众军官个个热血沸腾。一个崭新的日本仿佛又出现在他们眼前。青山重夫看在眼里,备感欣慰。他继续说:“我将亲自回日本,把你们每个人的名字都报告给阿南将军。即使有朝一日你们为帝国光荣献身,但你们的名字将永镌刻在靖国神社的墙上!当然,我并不愿意看到你们死,为了‘山里的樱花’,你们必须活着,要潜伏下来,像冬天的蛇一样!”
中乡上尉小心问道:“将军……可我们是日本人,如何潜伏在中国人中间呢?请将军明示。”
青山重夫笑了笑,说:“有一句话你们可能听说过,‘要想藏匿一片树叶,就把它放到森林里;要想藏匿一颗卵石,就把它放到沙滩上。’”
众军官望着青山重夫,似乎已经理解了这句话。
“你们想,除了关东军以外,在满洲还有将近200万日本侨民。日本政府已经无力遣返这些人回国,他们很可能永远地滞留在满洲。他们就是你们的森林和沙滩。混到这些人中间去,中国人即使本事再大,也无法在这200万人中间把你们找出来!”
一番话,把所有军官的信心都恢复起来,他们有些坐不住了。
青山重夫长舒一口气说:“啊……后藤新平总载和广田弘毅首相真是有先见之明,他们的移民政策居然在日本战败后的今天才发挥真正的作用,为‘山里的樱花’制造出茂密的森林和广阔的海滩,我们应该感谢他们。”
众军官们热烈鼓掌,然后是一片笑声。
50
不巧的是,恰恰就是在日本人宣布投降的这一天,高铁林枪伤复发,加之连日的劳累,他终于倒下了。他万分惋惜地对姚长青他们说,小鬼子投降了,我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能病倒呢?高铁林的伤很厉害,如不得到及时的治疗,他的那条胳膊就很难保住了。高岩不但建议高铁林停下来治疗,还主动要求留下来陪护高铁林。姚长青当然答应了他的请求,说这最好不过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他把高铁林安排到黑龙营一户可靠的中国人家里,然后自己带领这些日本难民奔往哈尔滨。
临行前,高铁林拉着姚长青的手说:“长青同志,我到底还是未能坚持把那些日本难民送到哈尔滨,以后的事情只有你受累了。”
姚长青说:“政委你就安心养伤吧,高岩医生他们主动留下来陪护你。另外,我已经派人去佳木斯,让马连长尽快来到这儿把你接到方正去。说不定我会赶在他们之前从哈尔滨回来。”
高铁林忍着伤痛微笑说:“去吧,早点儿回来。”
园田早苗和小雪随着高岩一起留下来,轮流守候在这位中共抗联指挥员的身边。园田早苗见高岩在护理高铁林时细心备至,周到齐全,远远超过一位医生对待病人的正常界限,心中很有疑虑。难道就是因为他是抗联指挥官吗?作为一名日本医生,他有必要这样做,因为这位抗联指挥官实际上正在为日本难民服务,这从情理上说得过去。但从感情上上说,他的一切举动都是出人意料的。一个医生一整夜连眼睛都不眨,守候在一位病人身边,这是需要感情的,否则,是万万做不来的。
第二天上午,园田早苗在与小雪出外散步时,把心中的疑虑说给了小雪。“因为他是病人嘛!”小雪的解释就是这么简单。“那他干吗非要亲自护理,不让我们插手呢?”园田早苗摇头说。“是呀……”小雪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太阳出来的时候,高铁林的伤势却更加严重了,他神志不清地躺在炕上,脸色非常难看,把刚刚离开不久又回来的高岩吓了一跳,骨肉亲情使他一时淡忘了那个自己必须恪守的规矩,他走向前轻声叫道:“哥,大哥。”
也许是亲人的叫喊本身就存在魔力,也许是高铁林太希望听到这样的声音,他突然在昏迷中睁开眼睛,疑虑地望着高岩,艰难地说:“你……你说什么?”
高岩急忙摇摇头,“啊……说什么?怎么样长官,感觉好点儿了吗?”
“噢……”高铁林哼了一声,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高岩见高铁林的皮肤有些发黑,急忙走过去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不无担忧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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