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玉寻思着若是这会儿回家指定又得爬墙,于是她打算夜不归宿。
可是那个在下面的,她总觉得县官会让她睡床下面。思索了半晌才开口问县官:“你的那个在下面是什么意思啊?”
县官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头,闭着的眼睛睁了一下,随后才说:“你不是个断袖吗?怎么这都不知道?”
姜长玉窘红了一张脸,硬着头皮道:“我们这里的断袖没有你们那里的那个风俗。”
县官大人嘴角弯了一弯,猛地站起了身。姜长玉正在他对面玩水,抬头的一瞬就大叫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县官大人问:“都是男的,怕什么?”
姜长玉这回连耳根都红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把身子转了过去道:“你先把衣服穿上,”顿了顿,又嘟囔着,“再说了,男的也有害羞的。”
县官大人穿了中衣悠悠地问她:“姜小姐,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姜长玉愣愣地转过头,县官大人已经来了她身后:“衣领这么低,生怕别人看不到你没有喉结。耳眼这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戴过耳坠。再有,你见过哪个男的,胸脯这样大?”
那天夜里,姜长玉被县官大人直愣愣地羞辱了半晌,最后委屈地跑回了姜府,从此半步都不踏入县衙。
只是,姜长玉不去寻县官,县官却寻到了姜府。
姜老爷将县官迎到府里的时候,姜长玉正在练功。一把长戟耍得虎虎生风,县官老爷看得睁大了眼睛,姜老爷摸着胡子一脸的满意。
姜长玉并没有意识到屋里来了人,练完功,便大汗淋漓地跑进屋里抱着茶壶灌水,完了还抱怨道:“二叔,你怎么又来了?”
县官老爷今儿穿了一身茶白长衫,黑发用发带束在脑后,手中拿着把折扇。
这扮相同姜长玉的二叔一模一样,姜长玉没看清楚人就说了这么一句。
姜老爷一时有些尴尬,赶忙道:“这是县官苏大人,长玉你不得无理。”
姜长玉斜眼看了下坐在椅子上的人,慢悠悠地放下了茶壶,心里暗叹一声:这回丢人丢大发了!随后便乖乖地立在那里不动了。
县官大人挑了挑眉道:“别来无恙,姜姑娘。”
姜长玉暗自把县官大人的全家问候了一遍,抱着拳皮笑肉不笑地回一句:“托县老爷的福,无恙。”
县官大人见姜长玉如此别扭,嘴角漾起一抹笑道:“感情姜姑娘还是个记仇的。”
姜长玉冷哼一声表示我不想理你。
县官大人也不恼,只将目光挪回了姜老爷身上,随后抱拳道:“姜老爷,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前来有个不情之请。”
姜老爷赶忙回礼道:“大人言重了,有事吩咐就行。”
县官大人扫了姜长玉一眼道:“在下今日,便是来提亲的,在下倾慕姜姑娘已久,还望姜老爷成全。”
姜长玉恍若一条惊雷将自己劈的外焦里嫩,讷讷了半晌才听见自己的父亲说:“若是长玉愿意,老夫自是没什么可说的。”
姜长玉恍过神才发现县官大人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了,那人眼若桃花,薄唇微翘,缓着声问她:“你可愿意?”
姜长玉脑中思绪被掏空,愣愣地点着头。
三
姜长玉同县官老爷的亲礼定在五月十五,路边榴花开得红艳。县官娶妻,自是县中大喜,街上红灯盏盏,梁上红绸满挂。
姜长玉也终于脱下了一身男装,穿着大红的喜服,脸上泛着红晕。
县官大人驾着高头大马,好看得一塌糊涂,街上许多女孩子都伤透了心。
夜里月明,姜长玉到底是有些害羞的,以至于很多年之后,她对那天晚上的记忆只有一句:“长玉,我会对你好。”
姜长玉想,那个时候,她一定是顶幸福的,只是,千帆过尽,不过叹上一句造化弄人。
姜长玉同县官老爷成亲的第三个月,县官老爷说地方上某个镇上遭了灾,需要救济,可府衙积贫,到底拿不出银子。
姜长玉看着县官老爷每日愁眉不展,心疼得紧,就劝他上报。县官老爷拉着她的手,语气温柔的叹道:“受灾地偏,灾区又小,怎能事事都报上头呢?”
姜长玉揉平他皱紧了的眉头,第二日便从姜府拿来了五千两银子。
姜家家大业大,这些纹银确实不值一提,却让县官老爷感激涕零。
之后,倘若府衙有何银子的问题,姜长玉都会想办法解决,后来算算,竟也有十万两之余。
姜长玉嫁给县官老爷的第二年生了一个儿子,取名苏越。姜长玉注重胎教,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便同他说一些领兵的计谋,孩子大一点,就练长戟给他看。
姜长玉从小便被当作男孩子来养,小小的时候就懂得三十六计,再大一点就学练长戟。如今对待儿子,也是如法炮制。
成亲第三年,姜长玉收到了县官大人的休书。
第三年初的时候,姜长玉已经明显感受到了县官的疏离与冷淡,她只当是自个做错了事,到时候认个错便好了。不曾想,县官老爷苏子矜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堪堪递了一份休书。
姜长玉将休书撕了说:“这样的玩笑,没有下次。”
苏子矜将她拉住,一字一顿地说:“还记得五年前吗?我救了你,从那时候起便都是算计。只是因为有事耽搁,延迟了五年。”
姜长玉愣愣地呆在那里,顿了半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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