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进卧虎村的时候天还亮着,离老远姜悦就听见自家门口一片吵嚷声,比村口小集都热闹。
透过车窗一看,果然,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一个个手持柴耙木棍,气势汹汹的要往院子里闯。
活活一副打砸抢的样子!
姜悦瞬间火冒三丈,咋的,抢我们家东西抢上瘾了?
柳老栓家房子是怎么塌的,你们忘了是不是?
姜悦刚要下车,路凌一把按住她,“老实在车里呆着,我去看看!”
姜悦点头,“那你小心点!”
路大爷立刻不满的瞪过来,对付几个村民还用着小心?我得多废物!
哎哟我去,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
“我让你小心点,别把人打死了!”姜悦赶紧描补。
这还差不多!
路大爷愉悦了,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然后指了指自已的脸颊。“我都要跟人拼命去了,你就没点表示?”
姜悦,“……”
表示你大爷!
姜悦一脚踹过来,路大爷顺势下车,回手还冲她指了指,一副‘行,你够狠,你给我等着’的表情,威胁够了才拄着长剑慢慢往自家门口挪。
一边走还一边有闲心东张西望。
姜悦哭笑不得,路大爷,您可长点心吧,这是咱家,花不少钱置办出来的!
路大爷越走越慢,好像前面有妖魔鬼怪等着他似的。
姜悦实在忍不住了,跳下马车追上去,一个劲催着路大爷快点走。
万一让这帮人涌进去,好好的院子还不得弄的稀烂?
越催越慢,好不容易到了人群外头,路大爷往里扫了一眼,瞬间一副生不如死的头痛样子。
姜悦愕然,这是看见什么了?
她立刻直了脚尖抻脖往里看,人群中围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个子高高的眉眼生的极好,英气勃勃的样子。只是一身锦缎袍子褶褶巴巴的,胸口处还全是油点子,冷风一吹,还拿袖子抹鼻涕。
这家教……姜悦莫名替他娘犯愁。
少年此时正和吴阿福对骂。
吴阿福大骂,“天杀的小贼,偷东西还不承认,今天不把你抓起来送官,我吴字倒着写!”
少年扯着尖嗓门跳脚大叫,“你是不是傻,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我不是贼,这是我表哥家!我来借住的!”
因为刘杰的关系,姜悦现在对尖细的嗓门十分敏感,立刻抚着满身鸡皮疙瘩望向路大爷。
你这位小兄弟是太监?
怪不得你头疼,换了是我……也头疼!
路大爷狠狠瞪了她一眼,那货比太监还让人受不了!
是把这货打一顿送回家?还是打一顿送大牢里关些日子?
路大爷纠结着默默缩了缩身子,生怕被少年看见似的。
姜悦一下瞪大眼睛,这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路大爷装鹌鹑?
人群中,吴阿福和少年还在继续吵。
“哪有你这样借住的?主人不在家,你自已翻墙进去,不是贼是什么?”
“我饿了,找东西吃也犯法?我又没吃你家的!”
“还敢狡辩!这要是你表哥家,吴长山问你话你就好好说,一听他是捕快你跑什么?”
“他要使锁链子锁我,我还不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傻子啊?”
“你不是贼,他锁你干什么?”
“因为我打了他啊!”
姜悦,“……”
这绝对是凭实力挨揍!
“别跟他废话,揍他一顿再说。小小年纪不学好!”
“对、揍他,给长山兄弟报仇!”
吴阿福一嚷嚷,众人立刻附和,举着棍棒蜂拥着就要上前。
少年后退了两步,大声道:“要打也行,咱们先说好了,我银子都让小贼摸去了,打坏了我可没银子赔。你们也不能去我家里告状,也不能跟我那帮混蛋哥哥们说,还有,你们都叫什么?报上名来,小爷不打无名之辈……”
“臭小子,老子管你这么多!”吴阿福举起柴耙了就要拍。
“等下!我还没说完呢!”少年大叫,“看你们都不太坏的份上,咱们商量一下,我轻轻的打你们一顿,然后你们管我顿饱饭?不用太好,有七八个菜就行,鱼要新鲜的活鲤鱼,死的有土腥味我吃不惯,鸡要五斤以上的,轻了没肉重的肉柴……”
姜悦忍不住冲路大爷伸出大拇指。
服了,这么奇葩的玩意,你是怎么认识的?
路大爷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打个嗝?那是不可能的,他这会儿死的心都有。
谁这么缺德,把这败家孩子给他送来了?
吴阿福气的直抽,二话不说抡耙子照少年屁股就拍。
轻轻打我们一顿,然后管你一顿鱼肉,我们咋这么贱呢?
这要往死里打我们一顿,我们还得给你娶个媳妇呗?
少年往边上一跃,灵巧的像只狸猫,轻松躲过这一耙,气哼哼的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我还没说完呢……”
“我管你说不说完,一起上,打死这混帐小子!”
吴阿福举耙子又要抡,其他人也跟着举起手里的家伙准备动手。
少年‘呛啷’从腰间扯出一把软剑,气极败坏的大叫,“你们占我便宜!”
乡民到底淳朴些,听见这话不好意思一涌而上,刚站住脚,就听少年恨恨的道:“你们这帮臭不要脸的,我在集上耍趟刀还能赚个馒头呢!凭啥跟你们白打?”
吴阿福恨道:“那你别还手,等着挨揍就行了,这样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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