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在宫外吗?”
蔺婉晴重新站直了身子,一双大眼睛灵气四溢地转了转,笑嘻嘻地赔笑。
习惯了现代生活人人平等自由的生活,除非自己心理有问题,不然不会有任何人在感受过自由的滋味儿之后,还会对这样种种的束缚甘之如饴。
在宫中的时候,耳目规矩繁多,每个人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不能给自己身后的家族和支持自己的宁诗婧惹麻烦,她不管有多么不习惯,始终压抑着自己的天性,努力遵从所有的条条框框。
如今终于能够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这会儿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她又是感慨又是激动,忍不住笑着又说了一句:“要是能一直呆在宫外就好了。”
听到这话,就算心事重重的宁诗婧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指了指她,笑道:“你这话说的……我跟瑞珠她们倒是没得选,你可原本是在宫外的。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跑到宫里巴巴的求了我,一定要入宫才行。”
“怎么?现如今晓得后悔了?”
“我才不后悔呢!”蔺婉晴皱了皱鼻子,“哼”道:“我……奴婢只是觉得宫里不自由。”
“可是就算不自由,奴婢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她带着点儿得意仰起头,洋洋道:“否则奴婢这会儿早就得盲婚哑嫁,不知道跟哪个纨绔子弟成了亲,天天看着他过着花花日子,气成个河豚了。”
听她说的活灵活现,宁诗婧忍不住好笑,摇摇头:“蔺大将军和蔺夫人这么宠爱你,以你的性子,就算没有我在宫中,难道就会乖乖嫁人?”
“这不是赶巧看对眼了吗……”蔺婉晴难得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羞涩来,挠了挠脸颊,小声咕哝了一句:“要不是奴婢大胆,就赵甲那个闷葫芦……这会儿肯定还是条单身狗呢!”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她忍不住理直气壮起来。
“好好好,改明儿啊,我就叫赵甲摆一桌,好好感激一下你的再造之恩。”宁诗婧掩唇笑着打趣她:“从狗变成人,这可是物种的飞跃呢!”
“那是。”
两人笑着说了几句,见她困倦得开始打哈欠,蔺婉晴行了礼,脚步轻快的退出去:“娘娘快歇息吧……过些日子就要忙起来了,奴婢去找赵甲聊一会儿。”
虽然在一起也已经五年了,但是她跟赵甲仍旧像是热恋中一样,黏糊得很。
宁诗婧笑着颔首,见她将门关上,自己才重新闭上眼。
眼睑处的黑暗有一种影影幢幢的错觉,让眼前的黑不那么纯粹。
她的嘴角还带着没有散去的笑意,不消多久就渐渐地坠入到更深的黑暗之中,渐渐地睡了过去。
这一刻的她并不知晓,就算此时她的心里还盛满着各式各样的思虑,可是这已经是她们难得的平静安恬时光。
再过不久,一切都将被渐渐涌起的风云打破。
命运的车轮推着她们往前走,不管是欢乐还是难过,谁都没有办法避免。
寒风呼啸,天气渐渐地越来越冷,芗城这边下了两场雪之后,越发的天寒地冻,因为紧邻着卿月江,连带着寒风中都带着几分潮冷的湿气。
蔺婉晴从门外进来,解下身上的厚实披风,一边将手上的食盒放下一边跺脚道:“啊,真是受不了这样的天气……没有暖气的日子里,待在这样的冷天里,叫人恨不能连被窝都不要出。”
毕竟是从同一时空过来的,她跟宁诗婧说话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的带出一些现代词汇。
不过伴随着几年的相处下来,其他人也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会冒出点只有她们两个人才懂的词儿,倒也心照不宣的没有任何人追问。
总归这些词联系上下的语境,要猜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并不难。
这会儿见到她这副被冻得浑身皮痒的样子,陈灵珺忍不住抿唇笑了,上前将食盒提过去,笑着调侃她:“你在宿京的时候就不过冬天了吗?哪有这么夸张。”
“就是那么夸张……”蔺婉晴煞有其事地点头,掰着手指分析道:“宿京虽然也冷,但是那是物理攻击啊,太阳大,多穿点衣服,总能抗住。可是这里呢?实打实的化学攻击,穿多少衣服都挡不住这刺骨的冷。”
“就属你嘴贫。”宁诗婧正在跟过来汇报的夏靖宇说话,听到这话笑着接了一句:“咱们这儿好歹还有银丝炭烧着,地龙燃着,人家芗城本地的百姓,没有这些不也是一样过吗?”
“奴婢这辈子是不可能习惯这样的温度了。”蔺婉晴耸了耸肩膀。
夏靖宇面上带着笑意,呷了口茶,接口道:“这边是比宿京阴冷一些。早年的时候这边的百姓冻死的不知凡几,幸亏早些年娘娘叫人弄了棉花出来,如今冬天倒是没有那么难熬了。”
夏靖宇是当初宁诗婧跟钟玉珩出宫时候,在黑街口救下来的两兄妹中的那个少年,五年过去了,当初看着还有几分孩子气的男孩子已经纯然地长大了。
这些年营养丰富,生活稳定,养的他皮肉丰盈了许多,显露出俊秀英挺来,意外的长得颇高。
他素来是个机灵的,这些年办事儿肯努力肯动脑,被陈灵珺看中了带在身边培养,这些年渐渐地学得越来越多,如今已经成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管事儿。
他读书的时候也肯用功,这会儿穿着体面的长衫,透出一种斯文的书卷气,身上的少年气褪去,多出了几分沉稳又温和的魅力。
在外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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