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村,傍晚。
“滚!你个吃白食的,再踏入这个家门半步,老娘就打断你的狗腿。”
“这里是我爷爷的屋子,不是你的。你没有资格赶我走!”少年倔强的反驳。
“你那死鬼爷爷早就死了很多年。要不是咱们养活你,你怕是早就死在野外了。现在,这屋子早就归咱们了。”
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一手提着锄头,一手叉着水桶腰,唾液横飞,尖声骂道。
擦在脸上那廉价的粉面,因为抖动激烈而一层层的掉,就跟下雪似地。
“野杂种,我们家不欢迎你。你不是喜欢待在破庙里面吗?赶紧爬过去吧!”
中年妇女身旁站着同样圆滚滚身材的男孩,男孩脸上布满得意之色,指着院落前的何永柱破口大骂,那王八眼几乎要陷到肥胖的眼眶之中。
而此时,在院落的门口,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蜷缩在地上,破旧的衣服上满是歪歪扭扭的补丁,面色蜡黄,身材消瘦,看上去无比地单薄。
他那肩膀和小腿上有伤口,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
不过,即便受了重伤,他也丝毫没有任何惧怕之意,爬了起来,愤怒地说道:“赵钱,你把东西还给我。”
虽然身材消瘦,但何永柱的眼神却清澈无比,宛若天上璀璨的寒星。
赵钱冷笑一声,王八眼眯的更是密不透风。
他扬着手中的那个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罐,冷笑道:“就你这个野杂种,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头蒜了?人家校花林玥溪家庭条件优越,凭什么看上你?你这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把东西还给我!”何永柱机械地重复着一句话。
“好,我还给你!你接好了!”
赵钱大笑一声,然后用力地将玻璃罐朝何永柱的面前一摔。
砰~
玻璃罐应声碎裂,里面那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全部滑落出来,撒的一地都是。
“啊呀,你真是够蠢的,就连这个破罐子都接不住。怎么样?心爱的人送给你的东西都毁了,感觉很爽吧?”
何永柱面色一个抽搐,不过却没有回答,而是默不作声地蹲下来,将那些千纸鹤全部捡了起来。
他的动作轻柔,将沾染了泥土的千纸鹤都抹平舒展开来。
看着何永柱的动作,肥猪一样的赵钱脸上的笑意更甚,啐了口浓痰道:“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野杂种!”赵母也恶狠狠地喝骂一句。
等到何永柱将林玥溪送给自己的千纸鹤全部捡起来之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瞳像是野兽一样看着母子二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赵钱,刘桂香,你们两人给我记好了。这房子我一定会夺回来的!”
说完,他一瘸一拐地落寞离开院子,那受伤的腿一路流淌了触目惊心的鲜血。
看到这一幕,刘桂香跟赵钱相互击掌,大笑着说道:“儿子,这房子终于是我们的了。”
“这个杂种,死在庙里就好了,一了百了。”赵钱年纪不大,目光却是阴鸷无比,此刻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感。
汪汪~
何永柱失魂落魄地走出几步之后,忽然后面传来了一阵叫声。
他扭过头,就看见一道黑影宛若疾风一样扑了过来,黑影围绕他的小腿打转,亲昵地蹭了他一下。
“黑子!”
何永柱脸上流露出一丝温暖,蹲了下来摩挲着黑子那顺滑的皮毛。黑子和他关系最好,即便他再饿,都会给它一口吃的。
“呜呜呜……”
黑子舔了舔何永柱的手掌,像是人类一样安抚何永柱。
联想到那母子两人的嘴脸,何永柱叹息一声道:“畜生尚且还有良知,而有的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走,那个破庙虽小,但尚且还算是容身之处。”
一人一狗,艰难地来到了村东边山上的那个破庙之中。
据老一辈人说,这座庙是得道真人张三丰待过的地方,曾经香火鼎盛,红极一时,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只有那烫金的‘三丰庙’三个大字依然清晰。
何永柱在恶妇母子那一旦受了委屈或者遭受毒打,就会来到这个地方来躲避风头,这是他暗自舔伤的地方。
何永柱将千纸鹤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个破木罐子之中,随后艰难地用火柴点起了一盏自制的油灯。
昏暗的灯光下,一尊被破坏的差不多的三丰雕像矗立在那,唯独在三丰手上有一个黑白纠缠的阴阳图并没有失去色彩。
这是破四旧唯一留下的东西了,据说有个毛贼使用各种手段,甚至用钢锯来锯都没有伤及阴阳图分毫,第二天,却暴毙在野外。
这件事情在村子里面引起了轰动,甚至有老人说是三丰老祖显灵,降下天罚来惩罚那些大不敬之人。
这个说法甚嚣尘上,使得三丰庙更是成为大家讳莫如深的禁地,都吓的不敢来了。
何永柱强忍伤痛,跪倒在三丰雕像之前,双手合十,颤声道:“三丰真人,书中常道,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是,为什么刘桂香和赵钱这两个恶人却依旧逍遥法外,而我为什么依旧生活如此凄惨?”
“自从爷爷死后,我孤苦伶仃,漂泊无依。那李氏母子借着照顾我的说法,堂而皇之地霸占爷爷老宅,对我恶言恶语,甚至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向。”
“这些年,我受够了他们母子。在村里,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人人都骂我野种!”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善恶有报吗?”
喜欢乡村透视仙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