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在右手边,她顺着记忆摸过去,找到了操作台上简洁纯白的微波炉,和同样简洁纯白的橱柜。
旁边的冰箱是五层的,每一层都非常小,类似一个抽屉的高度,但是齐刷刷拉开来,却可以储存不少的东西,而且分类冷冻对于有不同温度需要的食物来说更加适宜。
她开始把食材一样一样地从冰箱里挑选出来,然后起锅上菜,别看这个空荡荡的公寓非常有点不接地气,一看就是主人从来不在家里吃饭,但是这些设备都非常齐全。
“你想吃点什么?我的手艺还不错。”她一边动手,一边跟身后的人随口聊了几句。
但回答她的只是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
好半天才传来殷明的声音:“不用。”
既然不用,她就不管了,动手做自己的。
她找了一圈找到冷冻柜,拿出食材,接着放在冷水中解冻,同时手头上就开始忙着切蒜瓣姜片、青椒红椒。
水声还在淅沥沥持续着,她看了看窗外夜色的一片漆黑,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
既然殷明人在浴室里,她现在去他的卧室里翻找点有用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点什么出来如何?
她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里面的水声就停住了。她吓了一跳,立刻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食材解冻完了,她起锅烧上热油,放在油锅里煎一煎。
里面的人大概是在挤洗发水,等水声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锅盖里的东西已经焖得差不多了。
浴室的玻璃门被推开,殷明从里面出来了。
他跟着香味走过来,由衷地赞赏:“一定很好吃。”
“等一下!”
她一把拦住他快要落下来的筷子,问:“你之前不是说不用留你的份么?”
男人也是笑。
“那你动我的厨房之前,有和我打过招呼么?”
“我……我打过招呼啊。”
他很是慵懒:“没听到。”
“……”
就这样,她妥协了一步,两人在这样的夜晚共同享用一份刚刚出锅的宵夜。殷明微微点头:“味道不错,看来之前真是低估你了。”
她放下筷子,很干脆:“我做的饭,所以你洗碗,很公平。”
趁着对方微怔的间隙,她已经溜了出来,到了楼上的房间。
凭着感觉,她摸索到了殷明自己的卧室。几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那是为数不多有家具的一个房间,被褥整齐,几乎就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走进他的房间,无声观察了一会儿,从墙根绕到墙角,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在她失望想要回去的时候,却在衣柜前停留了片刻。
她打开他的衣柜,看到清一色的风衣和黑色夹克,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其中有一个隐藏柜,却隐在几件衣服之下,看上去很是可疑。
她敏锐嗅到什么异常,听到楼下已经传出了哗啦啦的洗碗的水声,犹豫片刻,终于大着胆子拉了开来。
在拉开来的那一瞬间,她有点怔住了。
里面是一支德国勃朗宁,静静躺在抽屉的中央,枪口对着里面。
它早已停产了,样式很是复古,板上还有长年摩挲过的痕迹。这么有年代感的东西,此刻忽然现身在这么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里,竟然让她有些许的不适应。
她想要把抽屉重新拉回去,却发现无论怎样也拉不回去,她只好强行用力,差点没把整个抽屉都顶碎了。
正把她急出了一头大汗的时候,从抽屉的上方又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
这东西可能是在刚才距离的两边挤压中落下来的,原本应该是黏贴在抽屉上方的木板上,不仔细摸,根本找不出有这么个东西。
她捡起来,在灯光下看了片刻,发现是一个徽章。徽章不大,但繁复的纹路,冷锐的线条,握在手里让她不寒而栗。
她正这么呆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总觉得这东西似曾相识。
似乎只要一点点,再一点点她就能够想起来了。乔迁的全部心思都落在上面,早就忘了注意楼下的哗啦啦的水流声是在什么时候静止的。
忽然头顶灯光一暗,她吓了一跳,回神才发现男人正好就站在门框边上。
他的后背依靠着门板,脸上的神情很是难以揣测。
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不该闯入这里的人。
灯光被他这么一关,房间里涌上来突如其来的黑暗。这黑暗能让人窒息,更能让人从脚底升起冰冷。
而殷明的一半肩膀上是走廊上柔和的灯光。那一点光在他西装线条上荡漾开一圈温柔,似乎无辜而不具备杀伤力。
但另外一边的肩膀,却沉入了室内的黑暗。黑暗中的冷冽,如狼盯着自己的猎物,如剑锋即将拔出剑鞘,让她无声后退了几步。
她知道自己闯入了不该闯入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她心里一抖,手里的徽章就这么从掌心滚落了下来,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寂静的空气中,这点“叮”一声的声音,如刺破耳膜般突兀。
徽章在地面上咕噜噜一滚,一路经过许多路,却不停止。镜头就这么一直跟着它往前,往前,再继续往前滚动,直到,最终停在了男人的脚下,“彭”的撞了一下,往回退了半寸,就这么翻面倒在地板上了。
男人微微弯腰。
修长的指尖从地上捡起了这枚东西,随着他捡起来,徽章经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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