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一时无话,末了,只语气沉沉道了一句,“她还是怪我。”
男人说完就直接掐掉了电话,重重地闭上眼,整个人陷进皮椅内,神情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电话惊醒,猛然睁眼,任电话响了两次才接起。
裴振铎气怒道,“早跟你说过,必须跟她断了,不然南面的那块地你想也别想!”
那块地他自会用他的方式夺回来,可芜芜,他不可能放手。
男人语气沉沉,从牙缝里寄出几个字,“您随意。”
“你在外头怎么花天酒地我不管,可我绝对不允许你丢裴家的颜面!”裴振铎显然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轻。
“那我也再重申一遍,要我放弃她,绝不可能。您若是敢动她,最好先顾虑一下庄美艳!”男人信誓旦旦。
裴振铎气得肝儿都颤了,“我就是再胡闹,也不曾将你妈以外的女人带回家!”
裴缙泽这回气得一把挂了电话,想了不想地抄起车钥匙,飞快地往袁仁礼的酒店走去。
电话响起时,吴芜已经睡着,挣着身子,抢在晨允吵闹时拎起电话。
低低沉沉的男音,听起来有些纸醉金迷的味道,“嫂子,裴哥喝多了发酒疯呢,你来把他弄走。”
吴芜被对方话里的理所当然震得有些发懵,又因为那句嫂子无所适从,愣了好久才道,“好端端的怎么大晚上喝醉了?”
说着她正是要穿衣服。对面的人有些不高兴了,“啧,还真是小没良心,因为他纵然是醉了还念着你的名字,这理由够吗?”对方报了地址就将电话挂断了,吴芜抓着电话站在原地,裴缙泽喝醉
酒容易会乱来,她已经怕了,可是不去接裴缙泽后果也是她承受不起的。
晨允一掼浅眠,已经被吵醒,翻了个身趴在那儿,睡眼惺忪。
她只管躺回去把他哄睡了,换好衣服走到楼下,她不放心把孩子扔在卧室里,又去拍青阿姨的门。
好在青阿姨还没睡,打开门温和道,“怎么了?”
“打搅您休息了,缙泽喝醉酒,我得去接他,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晨允,不会打搅您太久。”吴芜微微吁了口气。
照顾雇主本就是分内之事,几日相处下来,她也是客客气气地尽量不麻烦人,青姨瞧在眼里,心里对她也认可了几分。
“你恐怕搬不动裴少,不如叫阿森陪你去吧?”
“不用,我打个车,叫人把他送上车就好。”吴芜想了想还是披了件外套。
“以前少爷喝醉都是阿森负责接送,他就在附近住,没关系的。”说完她就去打电话了。
吴芜也只好随她,也不知他醉到什么程度,想了想还是说道,“青阿姨能不能再煮个醒酒汤?”
裴缙泽这次似乎喝了很多,吴芜去的时候他正安静地躺在沙发上,身上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衫,手臂搭在额间,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儿动静。
袁仁礼吊儿郎当地立在门口,对她低声说,“屋子隔音效果很好。”
他说完暧昧地冲她眨了眨眼,吴芜疑惑地看着他,路过还有男人对她吹口哨,吴芜只当没听见。
倒是袁仁礼不免多瞧了那人一眼,眼里充满警告。
吴芜等他走远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不由脸上一阵火辣辣地,又往他那儿瞅了一眼,见他身边很快围上来一群莺莺燕燕,一个两个袁少袁少地叫着,声音分外嗲。
一个甜到发腻的声音问道,“不是说裴少过来了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姐妹们难道就不好奇,他那样的身膀,功夫不知有多了得呢。”
袁仁礼在拐角的地方往包厢瞥了一眼,随即又是扬声一笑,“裴少你就甭指望了,人家可是名草有主,那主他可是千万般地护着,生怕磕着碰着,你真没机会,哈哈哈……”
吴芜想他怕是在风月场地浸然得久了,应付起来还真是有一套,走过去,抬手推了推沙发上的男人,“缙泽,醒醒。”裴缙泽的呼吸很淡,周身都是一股浓郁的酒精味,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儿反应,吴芜迟疑着戳了戳他的胸膛,“裴缙泽。”裴缙泽没有睁眼,却是手臂一摊开,把人箍进了怀
中,一手精准地将她刚才戳自己胸膛的手指捉住塞进了嘴里,“乖,别吵,让我睡会。”
吴芜望着他眼底的阴影,没敢乱动,僵硬地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等他呼吸渐缓才将手指抽了出来。
“回家吧。”吴芜悄悄蹭了蹭上面濡湿的水渍,软声说道,又微微抬起眼打量沉睡中的男人。
他这副皮囊算是极出色的,纵然生性冷硬,可那样的家世摆在那儿,怕是不少人会动心的吧?
她心里慢慢想着,身体被箍的有些喘不过气,可是一直一动也不敢动,如果吵醒这男人,难保他会发狂。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房间里静悄悄的,吴芜微抬着下巴正好能看到大片玻璃墙外酒吧开始喧闹的场景,这片玻璃墙应该是特殊设计,因为她发现外面的人注意力根本没
投射在这边半点。
与其看着裴缙泽,倒不如看看众生百态来的有趣。
她刚刚偏转过脑袋就被人给钳住了下巴,低沉的声音带着微醺的酒意,“别乱动。”
吴芜僵着脖子,紧张地抬起眼,“喘不过气。”
裴缙泽乌黑的眼眸狭长而明亮,离得太近了,吴芜都能看到他眼中自己小小的影像,还有他身上让她恐惧的雄性气息。
裴缙泽抱着她翻了个身,沙发很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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