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欺人太甚!真以为墨门可以为所欲为,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这群人到底搞不搞得清自己的斤量?反了!简直是反了!”莫崇山听手下回报杨烈不但把莫家所有高手尽数战败,更剑扫石狮,不由得怒火中烧在府中大声叫骂。莫如晦则微合二目,不紧不慢地说道:“闹什么?无非是砍了个石狮子,再就是打了一群酒囊饭袋而已。当年杨烈问剑天京,宫中高手也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连皇帝都没说什么。莫非咱家的面子还大过了皇帝?我怎么不知道咱家几时这么
威风了?”
“爹!话不是这么说的!”莫崇山有些不满:“他那一剑扫的不是石狮子,是咱家的脸面。咱们家这些年在朝堂上的威风,都被他这一剑给削没了!”“如果莫家的脸面当真如此不堪一击,那有没有也没什么关系。”莫如晦冷冷一笑:“万事要看远不看近,区区一点面皮,对比咱们的大业,又算得了什么?陛下和杨烈虽然交恶,却没有正式翻脸。这次杨烈打上门来,表面看是为儿子出气,实际为了什么谁又说得准?万一这背后是陛下的意思,又该如何?如今一动不如一静,且看陛下如何
反应。再有,也得看看顾世维那条老狗要干什么。他和杨烈素有往来,万一这把剑是他借来的,咱们随便动作,肯定被他算计。”
莫崇山对于顾世维很是忌惮,听父亲这么说,也有些胆怯。连忙问道:“那要真是顾世维借来的杨烈,该怎么办?”“那样倒好了。”莫如晦冷笑一声:“墨门素来标榜中立,绝不过问南曜内务。这也是墨门得以在南曜地位超然的原因。如果杨烈带头破坏规矩,墨门内部自然有人制他。这
口剑虽利,也对付不了自己人,这个道理我们都明白。至于顾世维……他要是敢引墨门入局,那他肯定第一个出局。所以我们看看,到底这把剑在天京又能做些什么。”
醉云轩内。
白日里剑扫莫家,让杨千雪、杨陌都兴奋不已。回到酒楼之后,杨千雪主动下厨烧菜,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起了团圆酒。杨烈看着眼前小儿女,也颇有些唏嘘。“寻常百姓生计艰难,但是只要世道不至于太坏,总能享受天伦之乐。我虽为墨门矩子,可是一年之中东西奔波,也没多少时间和家人吃顿饭。像这样的酒席,对我来说就是最大享受。有人说富贵不如闲乃是矫情,其实也是他们不知道富贵二字背后所承担的压力。这些东西说不明白,只有到了这个位
置切身感受才能清楚。我虽然谈不到富贵,这里面的难处却也是明白了。有些时候真的想急流勇退退隐山林,看着你们成家立业我就心满意足。”杨千雪听到父亲说“看着你们成家立业”,不由偷眼看了一眼杨陌,脸上发烧心头狂跳,连忙掩饰道:“爹爹在胡说什么呢?您春秋正盛,正该大展拳脚。现在要是归隐 ,
那些魑魅魍魉就该高兴了。没了天下第一剑悬在头顶,他们还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杨烈笑道:“有没有天下第一剑,他们都是为所欲为的狂徒。不过你说得没错,为父暂时还不能归隐。神狸和南曜的战事一日未完,我们就闲不下来。这次让莫如晦得了教
训,日后应该不敢再找我儿麻烦。咱们可以放开拳脚,好好做自己的事了。”
杨陌这时问道:“爹,您的伤怎么样了?”
杨烈道:“放心吧,那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身为武人受伤本就是难免的事,没有一辈子不受伤的武人,就像没有常胜将军一样。爹的身子骨好得很,你就放心吧。”
说到这里,杨烈端起酒杯看向窗外:“夜晚风寒,外面的朋友待了这么久也该累了,进来喝一杯如何?”杨千雪眉头皱起,伸手就要去拉扯机关。整个醉云轩都被她弄成一个临时战斗堡垒,窗外也不是什么安全所在。只要机关发动,外面那位偷听者立刻就会知道厉害。杨烈
却用眼神示意女儿住手,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等待外面人的反应。
窗外响起个男子的声音:“晚辈王佑冒昧前来,还望矩子见怪。”片刻之后,楼梯声响起,王佑一路走上二楼。杨千雪看了他一眼,冷哼道:“原来是小统领啊。这醉云轩可不是您的衙门,随便走动危险的很,刚才要不是阿爹阻止,你现
在多半已经没法站着和我们说话了。”
王佑连忙道:“这确实是我的不是。只是我素来仰慕矩子威名,想要请矩子验证一下我潜行本领如何,所以才……”杨烈摆手道:“不必客气。咱们在天水就是旧相识,如今又何必见外?你和阿陌是朋友,也就是我的后生晚辈。想学什么只管开口,我绝不会藏私。你的潜行功夫不错,不
过还是有待磨砺。遇到六识通透之人,你这点手段就不够看,到时候只会害了自己性命。”
“晚辈明白,多谢前辈提点。”
杨烈示意王佑落座,随后笑道:“怎么?只有小统领一人前来?我以为你要带着千军万马,来捉我这个贼人归案,给莫国丈那里有个交待呢。”王佑摇头道:“枭卫效忠天子,不为百官所用,即便莫如晦也不能指挥枭卫。矩子今日所行乃是替天行道大快人心之举,晚辈心中羡慕还来不及,怎会与您为难。只要陛下
不下旨,枭卫就不会来冒犯矩子。”
杨千雪不依不饶:“那要是陛下下旨呢?”
王佑想了想说道:“即便如此也没有什么妨碍。天下间又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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