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公主又羞又气,几乎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可惜那块脏抹布影响了她的发挥,害得她只能发出几声“呜呜”的怒吼。
百里昂驹摇了摇头,又叹道:“说真的,对于送上门来的宵夜,本王一向都是来者不拒的。只是今夜的这一盘嘛——已经馊成这样了,吃了怕要拉肚子,还是算了吧!”
“呜呜!”明月公主瞪大眼睛看着百里昂驹,眼中露出乞求之意。
百里昂驹仍然摇头,一脸为难:“本王自幼锦衣玉食,从未见过馊了的饭菜,不知道奴才们平日都是怎么处理的?喂猪?喂狗?还是干脆倒进泔水桶?可是驿馆里没有养猪,本王的猎犬又只吃新鲜的生肉……剩下的选择,似乎只有泔水桶了!”
明月公主越听越糊涂,实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百里昂驹显然也没打算让她明白。
他嫌恶地挥了挥手,向侍卫道:“算了,本王不想为她费心,随便带到哪儿去关着,留她一条命就成!”
侍卫轰然应了一声,十分响亮。
明月公主终于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
她乞求地看着百里昂驹,挣扎着不肯走
后者却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内室之中,百里昂驹的亲随迎了上来:“殿下,您为什么不……”
百里昂驹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本王应该跟那个蠢得旷古绝今的女人合作?”
那亲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却又皱眉道:“她的想法虽然疯狂了些,若是做得巧,却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百里昂驹冷笑:“妙计?我看你是疯了!那女人对陆离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那女人若是出了事,陆离才不会有心情去查什么青红皂白,他会直接把整个京城给烧了!咱们身在京城,你确定能逃得掉?”
那亲随细想了想,沉吟道:“正是因为那个女人重要,所以此计若是成了,燕、越两国必然不死不休!殿下,这件事咱们不能亲自做,可是旁人要做,咱们也拦不住不是?”
“你当陆离是傻的?”百里昂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亲随不敢再多言,只是心里有些不服气。
百里昂驹在床边坐下来,悠悠笑道:“战事要起,此乃天意,哪里还用得着咱们推波助澜?西梁自古信奉以和为贵,不掺和这逐鹿之战——咱们只隔岸观火就是了。”
身边的亲随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百里昂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天下真的要乱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看来,该是时候启程回国了。”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地走到门外,又站定了。
“雁儿这两天怎么样?”他叫来一个小丫头,沉声问。
那小丫头低头禀道:“公主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每日只在房里坐着,也不出门。”
“没人去劝她吗?”百里昂驹拧紧了眉头。
小丫头小心翼翼地道:“每日都劝的。只是……公主好像有心事,又不肯跟奴婢们说。奴婢们私下里揣测,会不会是因为跟南越的婚事取消了,所以公主觉得委屈呢?”
“她有什么好委屈的!”百里昂驹没好气地冷笑了一声。
小丫头不敢多言。
百里昂驹气恼地在原地转了几个来回,咬牙道:“天亮以后去跟她说,她要是再作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来,就让她一个人留在南越好了!”
“留下就留下,你以为我怕吗?”厢房的门“哗啦”一下子开了,百里云雁气冲冲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百里昂驹有些发懵。
隔这么远,她怎么听到的?他刚才说得有那么大声吗?
正嘀咕着,百里云雁已经走到了面前:“六皇子殿下好大的威风!谁不知道使团是你带的,你要杀谁就杀谁,你要丢下谁就丢下谁!你要走只管走,我若是再缠着你,赶明儿就叫我死在你的马蹄底下……”
“闭嘴!”百里昂驹火了。
百里云雁发出一声冷笑:“怎么,连话都不让说了?”
百里昂驹攥着拳头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随后抓住百里云雁的手腕,猛力将她拖进了房里。
百里云雁紧抿着唇角,桀骜地看着他。
百里昂驹气得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你这是跟谁学的?这副模样,是南越那个妖女教你的?”
“不用谁教我,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百里云雁梗着脖子叫道。
百里昂驹放了手,气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圈。
他实在不明白,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的性子?
虽然是他有错在先,可是……
可是有必要这么没完没了吗?
自打那件事发生之后,这丫头再也不肯给他好脸,每天横眉竖眼的,实在让人心烦。
打吧,舍不得;骂吧,没有用;哄吧,她不听;不管吧,他自己的心里又过不去!
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麻烦到这种地步!
百里昂驹觉得自己都快被憋疯了。
百里云雁瞪着眼睛在旁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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