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的时候,楚沐扶着自己妹妹和堂妹上了马车,同时也扶了夏玖儿一把,到了大公主这儿,楚沐却是翩然转身,跟在夏玖儿身后进了画舫,气的大公主暗自咬牙,心里暗恨晋亲王府的这些人都太过分!
只是让大公主得到了那么一丝安慰的是,徐露还是没忘了停下等她的。
要她说,在场的人里也就只有徐露一个懂事的。
徐露扶着大公主上了船,转身叫自家哥哥跟上,只是这一回头,却叫她顿时呆住了。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蓝衣的男子骑着骏马驰骋而来,到了近处,他才伸手勒马,动作潇洒的翻身下马,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他身材欣长,面容英俊,最吸引人眼球的,当属他周身神采四溢,英姿勃发,那是一种与京城勋贵子弟截然不同的气质。
看着这样一个与她所接触到的完全截然不同的男子,徐露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了两下,她微敛眉眼,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身,仪态端庄。
徐璟站在最外头,自是也看见了一袭蓝衣驰骋而来的邢敏之,待邢敏之翻身下马,徐璟缓步迎了过去,作揖道:“见过舅舅。”
邢敏之颔首,目光第一时间往画舫里头瞧了一眼,看见楚晗站在门口他就舒了一口气。他这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上了。
跟在徐璟身边的两个青年也上来与邢敏之见了礼,邢敏之摆了摆手,径直向那画舫走去。
那夜从楚晗闺房中离开之后,邢敏之也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唐突,生怕因为他那席话起了反作用,他忐忑的等了一夜,果然,第二天他故意去了晋亲王府转悠,可是那丫头却故意躲着他不见,后来他又去了几次,那丫头同样缩在闺房里不肯见他。
这让邢敏之极为忐忑,他早就想好了寻个机会问问小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今个早上听说徐璟那小子过生辰,还邀了楚晗,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当即就告了假过来了。
看见邢敏之出现在了湖边,楚晗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的攥住了身边夏玖儿的手,撇过了头不去看他——说真的,自从听了邢敏之说了那番话之后,楚晗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楚沐什么都没察觉到,走到了画舫边上问邢敏之:“舅舅怎么来了?”
邢敏之撒谎不眨眼:“我母亲听说你们来画舫上玩,怕出什么事情,让我过来看着点。”
一边说,邢敏之一边瞧了眼此时故意偏着头不看他的楚晗。
她在躲他。
罢了,躲就躲吧,他勤追着点就是。
外面徐璟对邢敏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舅舅先请。”
徐璟叫自己的这声“舅舅”,邢敏之觉得极不中听,脚步却很是诚实的立刻踏进了画舫,还特意往楚晗身边凑了过去:“怎么了?见着舅舅竟然连个招呼也不打?”
呸!
楚晗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邢敏之脸皮太厚,只是当着这么多的人,楚晗也不好发作,她便不情不愿的叫了句:“舅舅。”
外面四个人也都依次上了画舫,也不知怎么,徐璟总感觉邢敏之对自己隐隐有些敌意似的。徐露却是一直站在自己哥哥身后,时不时悄悄的抬头不着痕迹的瞧他一眼。
夏玖儿之前见过邢敏之,此时倒也不惊讶,荣华公主嘴角含笑微微的对着邢敏之点头示意,邢敏之还了一礼,大公主却是斜着眼睛用余光打量了一眼邢敏之,随即不屑的收回了目光。
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捡回来的野种罢了,哪里值得她主动问好。
邢敏之也没惯着大公主,他直接忽略了她,转身对徐璟还有楚沐道:“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理会我。”一边说,邢敏之一边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话是这么说,只是谁也不能当他不存在不是,邢敏之虽然比众人没打上几岁,可是辈分摆在那儿,所有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只有楚晗,不断的想着法子躲着邢敏之,那是能离多远是多远,实在躲不开的时候,楚晗干脆就整个人猫在夏玖儿身边,也不怎么说话。
夏玖儿觉得奇怪,便摸了摸楚晗的额头问道:“怎么了?不舒服还是怎的?”
楚晗摇了摇头,只说没事儿,大公主在旁边听见了,嗤了一声道:“要不怎么说安平郡主金贵呢,坐个船都能坐出病来。”
这话说得着实不招人待见,立刻就惹得好几双眼刀向她射去,只是大公主还不自知,端着茶水兀自喝着,眼角眉梢还满是对楚晗的不屑外加不满。
旁人倒是不会说什么,只是夏玖儿却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她当即便哼了一声道:“是啊,我们家晗姐儿自是金贵的,哪像某些人啊,皮糙肉厚,挨了几巴掌这么几天就好了。”
听着夏玖儿这夹枪带棒的话,大公主当时就急了,她一瞪眼睛:“你……!”话才说出口,她身边的宫女便低声道:“大公主,今个是徐公子的生辰。”
这话提醒了大公主,当着徐璟的面她也不好太粗鲁,便强行压下了这口气,只是手里的帕子差点就被她给攥烂了。
楚晗自是看见了这一幕的,她看了看大公主,又看看对对其避而远之的徐璟,觉得着实有趣。
徐璟压根没关注过大公主,这时候听见夏玖儿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他当即对楚晗关心的问道:“是晕船吗?要是晕船咱们就赶紧回岸上去。”
没等楚晗回答,旁边邢敏之就先说道:“晗儿不晕船。”
竟是连人家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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