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芸的嘴就像开了机关枪似的,突突地把郭淑玲苦苦隐瞒的事,全都揭了出来。
郭淑玲也顾不得去捂自己发疼的胸口,起身跑到苏伯年跟前,“老苏,你、你别听芸芸瞎说,没这事。这只是误会,警察请清月过去也是例行询问。清月是什么人,咱还不知道嘛对不对?”
苏伯年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灰败了脸色,血压似是升上去了,整个脑子里像进了一群苍蝇,吵得很。
他无力地抬手,可抬到一半就重重地耷拉了下去,只能动动嘴唇:“昨晚你夜不归宿,去了哪里?警察局?”
郭淑玲第一次恨自己的丈夫太聪明,“没……芸芸真是……”
“我让她自己说!”颓倒无力的人,陡然间发出了嘶吼般的声音,郭淑玲吓得身上的肉一抖,又急急朝苏芸芸使眼色。
苏芸芸发泄了一通后心里舒畅了很多,接到母亲的眼神,她咬了咬唇,终是闭紧了嘴,任苏伯年再追问,也问不出一个字来了。
问不出来,苏伯年也不逼苏芸芸,他连声说着“好好好”,又按着轮椅自己回了房间。
他人一走,郭淑玲气得重重打了苏芸芸一下,“你是嫌这个家还不够乱是不是?你爸都这样了你还气他?”
苏芸芸梗着脖子,连青筋都是不认罪的倔强。
郭淑玲见苏芸芸这个样子,也不忍心说她什么了,只能扔下她自己回厨房做饭。
结果饭还未上桌时,主卧里却传来“嘭”的一声沉闷声。
明显是人体掉在地上的声音。
想到苏伯年现在的状态,郭淑玲扔下盘子朝主卧方向跑。于此同时,苏芸芸也从她房间里出来:“妈,什么声音?”
郭淑玲没有说话,急着冲进卧室,一开门看见苏伯年躺在地上翻着白眼,人却没了意识。
“爸!”苏芸芸想着半小时前自己犯的浑,再看看苏伯年的样子,又后悔又害怕又急切:“妈,怎么办?爸晕倒了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打急救电话啊!”郭淑玲转身跑出去拿手机。
载着苏伯年的救护车很快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院,苏伯年直接被推进了抢救室。
苏芸芸在走廊上不停地走着,走累了就去拉郭淑玲的手:“妈,医生说爸就是因为私自换药才会导致昏迷。他为什么要换药啊?”
郭淑玲明白苏伯年的用心,“他还不是觉得进口药贵,不想给苏清月增加负担。就算换药,他就不知道和我们商量商量,你爸、你爸眼里就没有我们娘俩!”
这好不容易出了icu回到家里休养的人,竟又再次进了抢救室。
苏芸芸觉得苏伯年的心思简直匪夷所思。
为了苏清月,他不惜把命都搭上吗?为什么总是苏清月?到底是为什么?
苏伯年这次只是因为换药引发的血压反应,没有在抢救室里待很长时间,便被推了出来。
负责抢救的主治医生是个中年人,小平头,说话方式也习惯和他的发型一样平铺直叙:“病人暂时度过了危险期,家属不必紧张。但以后也要注意,降压药这一类的药物,换药可以,但一定要有过渡期。尤其我看过病人的病例,他最近做的这几场手术,让身体透支很严重,这样的风险,他承受不了几次的。”
郭淑玲被苏伯年吓怕了,一听医生的话,更紧张了,“大夫,我爱人他真的没问题吗?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这么一折腾,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医生笑了笑,“今天这样的事情虽然凶险,但后遗症哪是那么好得的?”
明明是安慰的语气,可苏芸芸听在耳中,却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喂,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啊?不能得就不能得,你这样阴阳怪气的反问,是在说我们智商低,连这种问题都不懂?”
医生还是笑容不减,“这位家属,我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苏芸芸被折腾了一天又一夜,正有一肚子火没地发泄,这会一股脑儿地全喷在了医生身上,“你是医生,救死扶伤,为家属排忧解难是你的工作,你还不耐烦了?信不信我投诉你!”
医生这次笑不出来了,他脸上多了抹无奈。
这样的表情落在苏芸芸眼里,就是冷漠冷血冷暴力。
苏伯年以前都是在仁爱医院就诊,现在没了苏清月,郭淑玲就让急救车挑了家最近的小医院,这公立私立的差距就出来了。
地方小人多,四处排队不说,环境更是一言难尽。
医生也都没个笑脸,急吼吼的把人叫来喊去。瞧,现在还要屁股对人了!她伸手拽住了要走的医生,“我爸还没醒呢,你说没有后遗症,万一醒不来你负责吗?”
“够了!”郭淑玲被苏芸芸吵得头疼,她使劲拽了她一把,看着女儿满眼的红血丝,乱糟糟的头发,又觉得有点心疼,“你看你,脾气这么大做什么?还嫌不够乱的。快去病房照顾你爸去。”
医生略带感激地朝郭淑玲点头示意,趁机快速离开。
苏芸芸看着郭淑玲撇撇嘴,老老实实去了病房。
一进去,差点没窒息。偌大的空间里放了六张床,还有陪床家属探视的亲属。整个房间里乱糟糟的,像是进了菜市场,还是没地方站脚的菜市场。
隔壁床躺着个抠脚大汉,那双黑乎乎的脚也不知多少天没洗了,苏芸芸隔着两三米都能闻到铺天盖地的脚臭味。
对面床一个老太太,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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