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议论着,白成谦和白成谨两兄弟却恍若未闻似的,径自走到白元海跟前。
“爷爷,我们回来了。”两人齐声道。
白元海在祠堂里枯坐一夜,形容有些枯槁,人虽能坚持住,但精神其实已是强弩之末。
他抬眼看了看白成谦两人,在触到白成谦又瘦又黑的脸时先是一怔,等目光落到了白成谨身上,那痛也跟着出来了。
这也是当初他引以为傲的孙儿之一,可如今三十出头的年纪,身体却虚弱到要靠轮椅出行。他白元海要强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要看着子孙一个个先离他而去?
罢了。
白元海叹了口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回来就好。时间也不早了,开始吧。”
二儿子白广青的墓碑就在旁边,如今又加了一块白广林夫妇合葬的。白元海听着牧师的悼词,双目里的光一寸寸黯淡了下去。
因为白承允提前有过交代,时间不宜过长,所以牧师也极为简练。等白广林夫妇入土为安,刘永便先送白家的一众亲人先离开。
白承允要送白元海先回车里时,从出现起就一直沉默的白成谨,突然出声。
“承允,趁着现在我们还在墓园,还在我父母的墓碑前,有些话,我觉得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
此话一出,连白元海都停住了脚步,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什么话?成谨,你是还对当年我逐你出国的事有着怨言?”
白成谨苍白的面孔上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阴郁,他极瘦,坐在轮椅上也是佝偻着身躯,弯曲的脊骨高突着,没有半点肉。
面对老爷子,他脸上还是很尊敬的:“爷爷,当初是我鬼迷心窍,我甘愿受罚,怎么会有委屈怨言。我要说的,是我爸妈的。”
他被押上飞机出国时,父母连白头发都没有一根。如今终于踏上故土,见到的却只剩一抔黄土。
白元海想到这一点,坚硬了一辈子的心也软了下来,连语气都缓和了不少:“我知道你们兄弟没见着父母最后一面,心里定是难过。但事已至此,我们白家的子孙,不能太伤春悲秋。”
白成谦握在轮椅把手上的双手倏然握紧,二叔死的时候他虽然还没出生,但也知道因为二叔的突然离去,老爷子悲痛过度生过一场大病的。
可现在轮到他父母了,还是一下子去世了两个人,老爷子竟然说“不能”?
好一个“不能”!
他眼底的愤怒差点就遮不住,前面的白成谨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清咳了声,提醒他注意仪态。
白成谦即便和白成谨数年没见,也是最听这个大哥的话。白成谨提示一出,他强行忍下怒气,将场子还给白成谨把控。
只不过目光在扫过白承允时,还是没藏住恨。
白承允今日也是一身黑色西装,胸前口袋别了白色小花。他一直站在白元海身旁,冷肃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如同强大的王者,有足够的资格和姿态,睥睨这世间万物。
白成谨最恨的,也是白承允的这份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暗中握了握双拳,放松语气道:“承允,我在下飞机后见到过来接我们的佣人吴妈时,听她说我父母昨晚之所以那么晚还外出,是你叫他们出去的?你看我和成谦急急忙忙赶回来,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可否问一句,你叫他们出去,是有什么事吗?”
一语既出,周围剩下的几个人目光都集中到了白承允身上。
白元海和刘永是震惊,李薇薇是疑惑,冷苍欲言又止。沈小雅则是一潭死水,即使望向白承允,也是目含讥诮,仿佛早就看透了这世态炎凉的好笑把戏。
白元海等不及白承允回答,急道:“承允,成谨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找你大伯他们了?什么事不能在老宅里说,还非得出去?”
白承允清冷的眉眼淡淡掀起,黑眸里的光平静无波,“有事。”
简单的只回了两个字,多余的,却不再多说。
白成谦看着他这副样子就来气,连夜赶路,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瞪起人来,格外恐怖。
“白承允,我爸妈到底哪里碍着你了,你连他们都不放过?爷爷早说了白家的家产是你的,就算这样,你也不肯留他们,一定要除掉所有后患才行?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我们兄弟二人了?”
这言语就过激了。
果然,话音刚落,先是白元海高声斥责了句:“成谦,在非洲待了这么长时间,这性子都没给你磨好?”
白成谨也出声,声调没什么起伏,却没少半分威严:“成谦,向承允道歉。我们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你这就是污蔑,你还嫌白家不够乱吗?是要让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这话虽然听上去很识大体,但一牵扯到“证据”二字,就格外引人深思耐人寻味了。
白元海没想到葬礼刚结束,就要面对这种事情。他扶了扶汩汩作疼的太阳穴,指着白承允道:“你跟我回老宅,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你们兄弟俩,赶飞机回来也是累了,先回去休息。”
白成谦还想说什么,被白成谨压住:“是,爷爷,我们就先走了。”
原本墓碑前就没剩几个人,白成谦他们走后,更是寥寥无几。
白承允漠然着一张脸,上前扶白元海:“爷爷,先回去吧。”
“不急。”白元海躲开白承允的触碰,疲累的双眸恢复了些许精矍,尽数落在白承允身上,“成谨有句话说得对,在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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