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璎扯着他衣领,直着嗓子嚷嚷着;针头被她挣脱,左手手腕处,殷红的鲜血流着;……
她抬起能动的左手,用尽力气去挠他;抬起右手臂,狠狠地砸向他。巴将军一动不动;脸上,蓦然两道血痕。
他不说话,任凭她说,她闹,她喊,她哭;……
梅拾璎直着嗓子,疲乏了,动不了了,昏厥过去;……
“梅姑娘!”邱政委、庞二虎齐声惊呼。
她苍白如蜡纸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巴将军轻叹一声,将她抱起来,轻放在病床上。
医生和护士急急进来,紧急抢救后,梅拾璎醒了过来。
“梅姑娘,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他脸上很关切。
她抬眸,恨恨地望着他:“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我真不知道,你们的感情这么深。”巴将军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为了你姐姐,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他的声音低沉,蓦然有些伤感。
“我姐姐?……”拾璎犀利的眼神,瞪着他;“你,提我姐姐干吗?……”
他也算是强者,三十多岁年纪,样貌本事俱佳,能征善战立下军功,有今日的地位。他认识我姐姐;……拾璎想起一事;难道,是他?…
可,那又怎么样?我心爱的人,死于他之手。
我一弱女子,没有力气;我打不过他。打不过你,我还躲不起吗?
拾璎冷冷地说:“你曾托人送来我姐的遗物,我谢谢你!不过,我不想见你;……现在不想见,以后也不想。”
“梅姑娘,……”巴将军欲言又止;……这丫头冰雪聪明,有些事,她怎看不到?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先休息,我们都离开吧!”
巴将军朝在坐的扫一眼;其他三位看着听着,明白了其中原委,也都暗暗叹息。
医生说,病人需要静养。他们帮不上什么,只能先退了出去。
那几个人都走了,医生和护士也退出。拾璎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思前想后想了许多。阿闯就这么走了,她十分的不舍。万籁俱灰,什么都不想,她只想随他去。
……
入夜,病房内外都静悄悄的。
拾璎,悄悄坐了起来;抬了抬酸涩的左臂。她下了床走到方桌前;桌上有一小小的梳妆匣,里面一块小小的圆镜。
她拾起镜子摔到地上;镜子落到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她捡起一小块来,轻声说道:“可以,……这,够了。”
她做过护士,知道一些技巧;用颤抖的左手,切向右手腕动脉血管;……顿时,殷红的鲜血汩汩冒出来。
她回到床上,重新躺下来;平静地说道:“好了,我该睡了;……睡着了,就可以看见阿闯了。”
第二天清晨;
护士进了屋,满地的血污,床上殷红一片;……
“啊……;”
这一凄厉的喊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
巴将军赶到医院;神色很焦虑。
看见他赶来,邱政委跟上去:“将军,您来了?”
年轻的将军很紧张,哆嗦着问:“梅姑娘……怎么样?……要不要紧?”
邱政委回答:“还好,我们发现得及时,已经抢救过来了。”
“好!现在,她怎么样?”将军急急地问。
“已经安静了,输了液,二虎在里面陪着。”邱政委回答。
“嗯,我去看她。”
将军说一句,急急往前就走。“砰”地一声,他不等敲门,破门而入。
“巴将军?……你放心,姑娘没事,有我看着呢。”庞二虎站起来说道。
梅拾璎躺床上,输着液;右手腕缠着白纱布,渗出点点殷红。
她看他进来,别过脸去;冷冷地说:“我,不想见你!”
将军铁青着脸,大吼一声:“二虎团长,你出去!”
“将军?……”庞二虎一愣。
“副团长,你先出去,我和她谈一谈!”
将军很固执;二虎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出了房门。
“梅拾璎,你可真能耐;……好好的日子不过,真不想活啊!“巴将军瞪着她吼道。
“我活不活,关你屁事!”拾璎不屑理他。
“你以为,你殉情,为情而伤是英雄?”巴将军愤怒地说道:“你这么做,对得起肖闯?他为你做了许多,付出了所有一切,就是让你与他同生共死?……你,也太不了解他了!”
梅拾璎心里惊撼;蓦然转过头来,嘴唇直哆嗦:“你……你杀了他,有什么权利评论他?……”
“是,我没有权利!但是,你可要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巴将军吼道。
“……你,你说什么?”
拾璎迷惑了;……他这话,什么意思?
“丫头,你听我讲。”巴将军瞪着她,问道:“你们,是不是去年春天相逢的?”
“……”
拾璎一愣;他……他怎知?
巴将军重重跌坐在圈椅上,眼睛直直望着远处;说起一个不那么遥远的故事。
他是冯大帅的人,你该知道。冯大帅与我们联系密切,他本人倾向于我们的,他不认可蒋家的统治;冯大帅拥护我党,国民党政府不得人心,他对政府也反感。
抗战时期,肖闯与陆氏父子结下深厚情谊。冯去欧洲考察,授意他去南京;去接近陆氏父子。能策反就策反;不能策反,分而化之。
陆定国在国民党军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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