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楼顶楼的最里间那间办公室的会客厅里,鲍文隆和霍延东斜卧到沙发上,无聊地玩着手机。唐丰一脸笑意地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
“艾玛,我看到了什么?我貌似看到了一只……会流泪的狼!”
鲍文隆和霍延东不约而同地勾起了唇角。
“我们家大佬在……玩什么?”
“爱情喽!”沙发上的两位不约而同地回答。
“我去!这玩完霸道总裁,又要来波清纯小男生的戏份么?还真以为自己是十五岁哪,玩开要死要活那一套了?难不成他躲在这里,是为了偷偷哭起来没人听得见?”
鲍文隆和霍延东这次笑出了声。霍延东笑着点了点他,“三儿,温馨提示你一下,小心祸从口出。别看他拿雷慎晚没辙,拿你,那工具箱里可是十八般工具,样样十足!”
唐丰“嗤嗤”地笑着,“你说咱们这些人,玩点欲也就得了,还要跟人家普通人一样玩爱情?咱有那资格么?瞧瞧,非得玩,这玩得免疫力下降了吧?都能给感冒击成这样!高烧40度不退还要挂吊瓶……我去!组织里出来的人,这事儿说出去,能被人笑掉大牙。”
“爱情,不但使人免疫力下降,还会使人智商也下滑。”鲍文隆笑着补充。
“嗯。这点我认同。女人嘛,就得死缠硬粘不要脸。我说哪有像他这么认真较劲的哪?哦,女人说你不要来找我了,我就不来了,我们有那么好打发么?再说了,爱上你的女人心都挺软的!适当的时候我们男人也要示示弱,没什么事儿不成的。”霍教授发表着他的情场高论。
“示弱?当下不是好机会么?”鲍文隆提议。
“对呀!干嘛不把他弄到公寓那边那丫头眼皮子底下去?”唐丰对鲍文隆的提议进行了操作层面的翻译。
“那就动手呗!”
“走走走,动手、动手……”
*
这个周日,雷慎晚并没有去图书馆。
言虎那里,她已完全不用再担心了,正如她所期望的那样,他们现在已经相见不相识了。
她点了比邻餐厅的外送,形体拉伸刚做完毕,便听到门铃响了。
以为是自己点的外送,她看也没看地便开了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霍延东时,微微有些吃惊。
“雷慎晚,你在家啊!”
雷慎晚点点头,心想这不废话么?
“能帮我一个忙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这忙,也只有你能帮。”
“这样啊!就是你们现在的国贸课言教授,他病了,发着高烧,我刚才请了医生,医生诊过也给他挂点滴了,但是点滴没挂完,我这不有点儿急事儿,你能不能帮我看会儿,我处理完事儿就回来!麻烦了啊!你一定看着哦,他现在烧40度不退,神智不清,你可别不上心,回头把空气再打进去了,言教授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就是刽子手了!拜托了啊!谢谢啊!”
霍延东双手合十,冲雷慎晚做了两下拜托的动作,也不管她答应没答应,便急匆匆地走楼梯跑下去了。
雷慎晚:……
对面的入户门就那么大开着。去吗?会不会是他使的诈?不去吧,万一真像霍延东说得那样怎么办?
雷慎晚陷入了纠结。
此时就见“叮咚”一声,电梯门一开,是餐厅的工作人员,手里拎的是她刚刚点的早餐。
“能不能麻烦您一下。”雷慎晚叫住了工作人员,“我对面的老师家属刚刚叮嘱我说,他朋友病了,正在输液,让我帮他看一下液体进度。屋里有点黑,你能陪我一起进去看看么?”
工作人员稍稍犹豫了下,最后点点头。
客厅里一片漆黑,四周的窗帘拉得严实。雷慎晚跟餐厅工作人员相视一看,不约而同地一南一北拉开了窗帘。
雷慎晚发现,这边的房屋结构、装修风格、甚至连家俱的品牌和款式也跟对面自己家里的那边的一模一样,只是调整了个方位而已。
客厅的大茶几和柜子上蒙了一层浅浅的灰尘,看样子是有些时日没打扫过了。
两人再次相视一眼,相随着向二楼走去。
主卧房间的门大开着,雷慎晚从楼梯望去,便看到了那个跟自己家里一模一样的衣服架子上,挂着一包正在滴淌着的液体。
“是言教授?”工作人员惊诧道。
宽大的双人床上,躺着的可不就是言虎么?
“我先走了,餐厅这会儿人走不开!”
雷慎晚点点头。
“您看着病人吧,不用下来了,我出去顺手就给您把门儿带上了。”
这是雷慎晚所从来都不曾见过的言虎的样子,他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下颚的胡茬黑漆漆的一片,面部有些憔悴,唇上也有些干裂,哪里还有往日里那匪气魅惑的样子。
他像只奄奄的大猫,躺在那里完全无害的样子。他穿的还是并不舒服的白衬衫,合衣而卧。偶尔会皱下眉头,脸上泛着那种极度不正常的潮红。
他似乎在喃喃低语,雷慎晚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或者是需要什么,俯身下来。
“小乖……不要走,小猫……慎儿……”
他反复以呢喃着他对她的昵称,雷慎晚的心一下子便又酥又软,伸手便将他正打着点滴的手拿了起来。
他的手心烫得厉害,她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这么烫,真的不用去医院在家里打点滴就可以么?
她四处打量着,床头并没有水杯,只放着一个温度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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