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把,暮家老祖和玉管家,当孙子训斥的席老。
反手一指,指向了相当无辜的少年。
少年眨了眨眼。
认真脸问:
“好玩吗?”
但那中间的跃跃欲试,简直不要太明显。
让三人的表情,一瞬都被噎了住。
皆是无言的瞅着他。
就连一边吃瓜的仙姝泠,都默了一默。
悄悄开口:
“那个,君顾,以我们这辈人,听到的传言来讲——”
“天筵庭,它,看上去离我们很近,但却是一个相当遥远的地方,那里,被很多人称之为,天启之路。”
“据说,唯有踏上了天筵庭的门槛儿,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了修行一行,算是被认可的修士。”
“而像我们这样的,在别人眼中的灵修,充其量只能算是凡人修真,也就是——”
仙姝泠对上少年望过来的眼神。
默了一默,补充道:
“闹着玩儿的。”
“哦?”
少年挑眉。
很是趣味的朝席老看去。
“是这样吗?”
席老罕见的沉默了下去。
片刻后。
点了点头。
“这般理解,也没错。”
“唔,这样啊——”
他伸手刮了刮下巴。
倏然问道:
“楚少司当年,是怎么被评判为少司的?天筵庭,他闯了几关?”
这个问题一出。
席老和暮家老祖的表情,皆是露出了一种惊叹的怀念。
“楚少司是少有的狠人——”
暮家老祖,感慨般的开口。
“要知道,楚家代代人才不弱,每一代都是佼佼者,说是力压群雄都不为过,哪怕他们都不能灵修,但没有任何一位灵修敢小瞧他们。”
“尤其是上一任楚少司,他是,在我所见证过的楚氏后裔中,对自己最狠的一位,连楚帝都比不过他——”
“确实。”
席老点头。
眸光复杂的看向少年。
“你爹,你前爹,对自己真狠,他是在楚帝之前,与楚帝之后,唯一能闯了三塔的人,当时,整个天筵庭都被震惊到了。”
“当真没想到,已经沦为凡人的楚氏后裔,竟然打破了,先前还能够修炼的楚氏族人,但同样的,他也遭到了反噬。”
“这一反噬,几乎毁了他。”
席老复杂难辨的目光中。
充满了惋惜和不忍。
“知道吗?当时有一首诗,在天筵庭内流传,是专属于你爹的标语——”
席老的目光。
虚虚的,透过少年。
望向他身后的夜空。
在闪耀着万千星辰的银河中。
他似是依旧能够看到。
那个惊艳绝绝到,遗世独立的少年。
他叹息般开口:
“他总是,一身黑衣,一把长剑,肃冷无情,专注于路,红尘纷扰,美景人间,哪怕是蓬莱仙境,都不能触及他半分。”
“他的双眼,他的神情,只有一个字,路,他要踏下前方的路,拿下,他该拿的东西,敛下,他该有的权力,然后,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到最后,他该拿的东西,拿下了,该敛的权力,也敛下了,但是,他自己却毁掉了——”
“坠了他的剑,碎了他的道。”
“一身鲜血之下,带着残缺的身体,毫无留恋的离开,被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天筵庭,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然后护住,他该护下的‘天下’,从此之后,一颗正准备,冉起的体修天才,未来的武者之星,顷刻间,如同那深夜中一现的昙花。”
“绽放的冷艳,却又消失到让人措不及防,真是,可惜极了——”
席老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笑了一笑。
感慨万千。
“天间坠陨,楚疆封绝;慎独狼艳,夜羌不归;兀山孤冷,寒尽无声;蛟游还旋,星河聚现;虚尽长生,昙花浮延——”
“但凡提到,以及听到这首诗的人,都会知道,它说的便是楚夜寒,那个凌然于顶,却又黯然退场的少年。”
“是吗?”
少年目光晃了一晃。
似是能通过,席老的描述,以及那首诗中。
窥视到曾经,属于年少轻狂的楚夜寒。
她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慢慢悠悠的开口:
“未必吧?”
“什么?”
席老一怔。
“什么未必?”
“爷说,楚少司他黯然退场,是未必。”
“怎么说?”
席老挑眉。
神色有几分异样的瞅着他。
而少年低笑一声。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志不在此,天下送到眼前,也不想要,他要的,是他心中所念,所想,不是你们为他定位的归属。”
对吧,楚大将军?
啊,应该是楚总统阁下。
你要的,是你的女人。
以及你的女人,为你铸建的家。
和,生养你的父亲。
与,被你父亲铭记不忘的母亲,所共同背负起来的,楚氏命运。
界外的小家大家,大家小家,才是你想要的归属。
为了那样的归属。
‘自残’这种事情,你不是干不出来。
毕竟,有舍才有得。
太过突出的你,注定要被天筵庭收编。
一旦被收编,你所想要的,便成水中倒影。
所以。
毁掉,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对吗?
少年脸上的笑意,莫测难明。
但是,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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