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只希望你不要把热脸去贴着人家的冷屁股。”窦文娟心里还是难以释怀,这些年,白茂兵和罗子良的关系已经很僵,已经貌合神离,对外都是半公开的了。
“工作就是工作,不能参杂过多个人感情。就算他是我的仇人,但权力不是私人的,如果用来打击报复人,就会失了正常工作轨道。”罗子良正色地说。
对于和白副省长微妙的关系,罗子良也清楚,但他不往心里去,他理解白茂兵的感受,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是一个典型的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桥段。当初白茂兵担任省委秘书长的时候,罗子良只不过是其手下一个小秘书,两人的级别可说是天差地别,没想到十几年的功夫,罗子良就凌驾在了老领导的头上,换作是谁,让人难免心里都不是滋味。
论资排辈、先来后到的传统意识,在国人的头脑里根深蒂固,再说,白茂兵确实也帮助过罗子良,给予过不少支持,在罗子良的成长过程中起到了一定的重要作用。所以,白茂兵的内心滋味就更加复杂起来。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就算是一名高级别的官员也不例外。从罗子良的角度看来,白茂兵的心胸不够宽广罢了,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说得简单点,白茂兵只是为了争官、上位。能力和品质方面,是完全能够胜任工作的。
如果罗子良只是为了当官而当官,那么,在这一次的变动中,自然不会礼让,还有可能会去力争,但他是干实事的人,对于官位,看淡了些。
戏剧《七品芝麻官》中有一句台词,叫做“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作这一名高级干部,罗子良的境界和责任感,总不能连一个封建社会的七品官还不如吧?现如今看一个领导干部是不是真心为民办实事,很重要的一点是看有没有责任感,有没有担当精神。
在每一个位置上,罗子良都想干出点实事出来,不想做走马观花的干部,当然,他向上级组织推荐白茂兵的出发点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只要白茂兵能当上省长,肯定会和罗子良冰释前嫌,成为坚实的政治盟友。
省委省政府是一个庞大的体系,每一个大佬背后,都有一定的亲信和人脉关系,说是圈子也好,这都是客观存在的。重新和白茂兵搞好关系,对罗子良的工作都有极大的好处。罗子良虽然受到上级信任和群众爱戴,不害怕谁,但想要把工作做好,做得彻底,就得处理好各种复杂而又微妙的关系,合纵连横,才能决胜千里。
手握实权的领导们都是讯息灵通人士,罗子良向上级的建议虽然还没有结果,但白茂兵从一些渠道里就知道了。他没想到罗子良会这么做,真是一腔怨言化成了愧疚之情,深知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这种内疚和感激的复杂感情之下,亲自跑到了罗子良的办公室里来,一进门,姿态放得够低,笑呵呵地打着招呼,“罗书记,忙呢?”
罗子良也不托大,谦逊地站了起来,“白省长,怎么有空跑这里来了?”
白茂兵亲切地责怪道,“哎呀,你这话说的,咱们是老相识,老故旧,我就不能来了吗?太见外了吧?”
“不但是老相识,老故旧,您还是我的老领导,过去对我的培养和关爱,我感激于心,应该我过去省政府那边看您才对。”罗子良笑道。
“哎,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我也没有做什么……话说回来,你如今位居我之上,我哪敢劳你大驾,只好亲自跑过来了。”白茂兵心里还是有一些酸味的。
“呵呵,白省长有事请讲。”罗子良坐正身子说。
“真的没事,我现在有点空,就想串个门罢了。”白茂兵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那好,白省长喝什么茶?”罗子良说。
“不必了忙活了,我不渴。”白茂兵说。
“那行,那就抽只烟吧。”
罗子良也不再客气,坐在了白茂兵的对面,分了一支烟过去。并用打火机帮对方点燃了,才点自己的。
两人关于推荐省长的有关话题,双方并没有提起,这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没必要说出来,只是聊一些没营养的事情。
聊一会儿以后,白茂兵话题一转,漫不经心地说,“罗书记,郝彩云经过一段时间的反省,已经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我看她是真心悔过了,我觉得嘛,应该给她一些机会,让她做点事情吧……”
前段时间郝彩云在兼任莲山区委书记一职的时候,拿了辖区内一些老板的好处被免除了职务。这件事情还和罗子良有一些关系,因为一些政敌举报郝彩云的目的是用来打击罗子良的,在某些地方某些领域,十官九贪已成常态,有权力的人拿一些小恩小惠变得很正常,不拿的人反而不正常,成了珍稀动物了。
贪官如此之多,并不是耸人听闻,而是怎么界定罢了,什么叫贪?为亲友谋利,或者轻一些,提供方便,再轻一些,有人为了讨好你给你的亲友好处,这些算不算?严格说来,自然是算的。
有网友说,人从骨子里就是自私的动物,世界上只有一个上帝,一个圣人,其他的人都是罪人,让罪人去当官,不贪是不可能的事情。
“郝彩云同志的事情,按组织程序办吧,让她做一些事情也好。”
罗子良在心里叹了口气,很多岗位上都需要人去干活,而问题官员太多,用谁不用谁本质上区别不大,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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