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的人都在感叹:“陆阁老真是清廉,家产才这点,还这么照顾二叔那边。”
陆璜要跳起来,陆构给压了下去。这个时候唱反调,就等于是不要在吴泽县混了。陆璟不就是要大房跟二房划清界限,也就是日后二房别在打陆璟的牌子。
再争也争不出什么,旁的那些产业,人家早记在大房三个儿子的各自名下,哪里给二房占过多少便宜。
小陆蔡氏在后面听到了,瞪着陆李氏:“大嫂,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这官做大了,就六亲不认了。”
“怎么不认了?二婶,你可得说清楚了。”杨如春为了陆英,也得出头。何况,二姐出嫁时还要用陆璟的牌子撑场面。男家娶的也是陆阁老的侄女,可不是陆珍的女儿。
小陆蔡氏瞪着杨如春:“谁不知道五郞对你们可是一直照顾着,茁狗子和三英子不是都要给弄个官当当。我们四郞可就从没给照应过呢。”
“二婶,四叔可是叔叔,难不成也要跟侄子一样?哪有弟弟照顾哥哥的,只有哥哥照顾弟弟。再者说,六妹出嫁不也是按着五郞堂妹的身份嫁的,这不是照顾?”杨如春回嘴嘴得快。
“娘,你说句公道话,哪有公公尸骨未寒,就闹分家的。”小陆蔡氏转脸去问老陆蔡氏。
老陆蔡氏要开口,可一看到刘玉秀和杨如春,日后养老还得大房养呢。这两孙媳妇全是得了五郞的好处:“行了,外面还有客。这也是公公的意思,他一下葬就办,都消停些吧。”
小陆蔡氏没想到老陆蔡氏不帮自己,再想想这几年老陆蔡氏对大房可不像从前那样厉害了,冷哼了声:“姑姑如今这么说,当初可不是。”
老陆蔡氏的脸色变了,瞪着眼一口吐沫喷了过去:“你就少在这放臭狗屎屁,不是我替你们兜着,你公公早把你们赶出去了!”
小陆蔡氏给吐沫喷得一时傻了,捂着脸,醒悟过来就扑了上去,撒起了泼:“我让你赶,早知道你看上了大房,指望着给你养老送终,我和二爷算什么,早就可以给撵出去了。”
刘玉秀和杨如春、边上的妈妈和丫环赶紧过来拉住。
老陆蔡氏气得全身发抖,举着手里的拐杖指着骂,给丫环扶着进去。小陆蔡氏直接就给架了出去。
外面的家也分好了。
荷姐儿对老宅子里的织布机觉得好玩,提着综,拉着档,“哐当……哐当……”的声音把陆蔚都吸引过来,两个人在那玩。
徐惠然笑:“回头在京里也给荷姐儿弄个织布机,省得以后嫁到穷家小户,都不好挣个钱。”
陆璟听得心疼,嘴里却说着:“‘羽布’如今可都没真的了。”
“那不正好,过几年,荷姐儿就可以织了。”
陆璟看着荷姐儿肉乎乎的小手,想着当年,悄悄握住了徐惠然的手:“说起来,你当年织得时候,我就想着定得考中,不然岂不是要让娘子累一辈子了。”
徐惠然把脸转到了一边:“我没觉得。”
陆璟捏了捏:“现在呢?”
徐惠然低着头笑:“还是没有。”
“那晚上。”
“还在爷爷的孝期呢。”
陆璟不说,只摩挲着徐惠然的手。
徐惠然心里有处在痒,这个人怕是这段已经憋惨了。
陆璟瞧着徐惠然,更恨不得如今就是晚上,拖着徐惠然就往那边的屋子走。
徐惠然急得压低着声音说:“孩子都在呢……”
“蔚哥儿,你带着妹妹去村子看看。好歹也知道些稼穑之事,让你福叔带着。福叔可是种庄稼的好手。”
陆蔚和荷姐儿高兴地跑了出去。妈妈和丫环都知趣地跟着走了。
陆璟得意地对徐惠然眨了眨眼:“怎么样?”
徐惠然娇嗔地捶了陆璟一拳:“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爹。”
“来吧,娘子。这里可是我们的洞房呢,好歹也得把之前的洞房给补回来。”打横一抱把徐惠然抱进了卧室。
为了他们来,床上早铺好了被褥。
徐惠然躺在上面,瞧着陆璟,倒真有了新娘子的感觉,把脸转过去。陆璟的心狂跳,好像回到了少年时,轻轻地压了上去:“娘子,我来了。”
“嗯。”她低低地发出声音,咬住嘴唇,感受着他带来的冲击。
……
十二年后,定襄侯府热闹万分,来道贺人的把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外面的人纷纷说:“父亲是状元,儿子是榜眼,这家可了不得。”
管事的听了嘴咧得老大,把一笸箩一笸箩的铜钱往下洒,惹得孩子和叫化子的争着抢。
陆璟送谢尚和宋颐出来。
宋颐拱着手:“亲家留步。”
谢尚在边上嘀咕:“你们倒好,成了亲家。新科榜眼成了你家女婿,也不亏。可惜呀,我家儿郞没给看上,白便宜了陈询家的那个。”
陆璟笑,对着谢尚拱了拱手:“得罪,得罪。陈家的公子下科考吧。”
“到时再来个探花?”谢尚笑了。
陆璟也笑了:“这倒不强求,再让荷姐儿在家多待几家就好。”
谢尚一拍手:“这才对,急死陈询,想要抱孙子就是抱不上。”
三个人大笑了起来。
陆璟看着谢尚和宋颐坐轿走了,这才转过身往回走,听到一声冷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但看古来歌舞地,惟有黄昏鸟雀悲。”
陆璟去看那个青年男子,相貌清俊,颇有风采,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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